sp; 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
龙吟宫。
景帝一脸肃容地低头看着手中信件,双眉紧锁,过了一会儿终于抬头,沉声问道:“李成德,这东西是哪儿发现的?”
“回皇上,奴才方才替皇上传膳回来就在宫门口看到了这个,问门口的侍卫,他们却说,送这东西来的小太监说这是皇上吩咐的,可他们不敢贸然进来打扰,所以就等奴才回来的时候交到了奴才手中。”
想了想,他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奴才知罪。这东西想来是有心之人要呈给皇上的,奴才不该擅自做主将其带入龙吟宫,请皇上降罪!”
景帝沉默了好半响,脸上神思不定,忽闻内殿传来动静,立刻摆了摆手:“此事怪不得你,你下去吧,切记不可再跟旁人提起。”
李成德想是内殿那位主子醒了,便立刻识相退下:“奴才遵旨。”
门被关上的瞬间,一袭白衣的女子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施粉黛,肤若凝脂,纯洁如莲。
“用膳吧。”景帝轻声道。
莲妃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应下:“皇上以后不必等臣妾,若是因为臣妾不规律的作息影响了皇上的身子,臣妾会过意不去。”
说是这么说,可她脸上的表情又哪里有半分过意不去的意思?
景帝睇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若是真过意不去,往后就别大白天的睡觉,晚上好好歇着就够了。太医也说,成天躺在床上反而会让你的身体倍觉疲乏。”
莲妃弯了弯唇,眼底却是了然清明、没有半分笑意:“臣妾倒是想在夜里睡,也得皇上配合才行。”
无波无澜的声音让人觉得她不过是随口一句,可景帝知道,她是在生气,气他用她的养子逼得她不得不就范,气他将她锁在龙吟宫中不准踏出半步,气他昨夜……无度索欢。
可是身为一个女人,能够宿于帝王寝宫乃是莫大的福分,如今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能力给她万千宠爱,为什么她还偏要和他唱反调?
无度索欢,那也不过是因为二十几年没有碰过她,让他恨不得将这么多来所有的空缺一下子全补回来!
只要她能说上一句好听的话,他也断不会如此……
方才那张来历不明的纸条上所述内容句句让他震撼,他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可哪怕确有其事,他也不会将其公之于众,否则他就失了如今唯一仅剩的筹码。
为了她,就算当一回昏君又如何?
翌日。
没等君洛寒早朝回来,苏紫染就已经带着蓝烟出门去了相府,虽然君洛寒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她提起过这件事,可不管他是不是可以大度地原谅,这件事她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若是苏陵川不能给她一个交代、给睿王府一个交代,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带着蓝烟却是想让她放松一下心情,终归她也曾是相府的人,回去一趟也没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闷在王府里,也不知道她心里那些伤怎么样了,若是多见见人,说不定会好些。
只是出门前眼皮就跳个不停,熟悉的感觉在一年前老太君去世的时候也有过,越是走近相府,心里就越乱,待走到相府门口竟已觉得腿软。
蓝烟这时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紧张地看了她一眼:“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蓝烟,我只是有些紧张。”苏紫染转过头去,苦笑一声:“怎么办,每次出现这种感觉,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被她这么一说,蓝烟也觉得心里发憷,但是为了安慰她,便扶上她的手臂轻轻往前带了一把:“王妃安心吧,这都走到门口了,进去看看不就成了?”
“好。”苏紫染点了点头,神色突然一凛,“蓝烟,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蓝烟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也是一震,惊呼:“王妃……”
两人不约而同地僵硬了身体,回过头,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愕然与惊骇。
刚来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才发现,大门虽是开着,可门口竟然连个守门的下人都没有!
苏紫染心头骤然一缩,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甩开蓝烟的手。
冲进门的瞬间,双腿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完全定格在原地,身子却是抖如糠筛,脸上的血色倏地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