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凯旋门前,她的包被人抢了,有个女孩子将劫匪一脚踹倒,将包还给她。
女孩子叫鹿饮溪,生在江南,生了副江南女子清丽明媚的相貌,却是个泰拳高手。
她们一起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不同的酒吧打工,她弹钢琴,小鹿打架子鼓。
鹿饮溪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经常束成麻花辫。
有一天晚上,小鹿喝醉了,问她:“隋迩,你信不信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能在大剧院唱昆曲,我还拿过全国的大奖呢!”
隋迩问:“你信不信我是个说相声的?我还会打快板。”
两个人都笑了。
第二天,鹿饮溪和她道别。
小鹿说:“隋迩,要好好生活啊!”
她笑:“我会的!”
二十三岁,隋迩在英国。
英国常年阴雨连绵,行人脚步匆匆,却不忘了带伞。她撑着伞看泰晤士河,却想起了北京的雨天,常常是在路上,忽然倾泻而下,瓢泼大雨,将人从头到脚浇的湿透,像是一场战争势不可挡。
故乡哪里都不好,可哪里都比不上故乡。
有个少年跑过来,藏在了她旁边的花坛后。她看过去,少年可怜巴巴地拜托她帮自己。
有几个男人追了过来,问她有没有看见一个男孩子,明显的亚洲人长相,很白,个子不是很高。
她随手指了个方向,少年从藏身处跑出来,向她鞠躬道谢。
口音有些奇怪,隋迩问:“韩国人?”亚洲人长相,口音也怪怪的。
少年眼睛亮了:“我是韩国人,您也是吗?”
隋迩摇头,笑道:“我是中国人。”
少年就笑了:“我看您的韩语说的很好,我以为您是韩国人呢!”
隋迩说她妈妈是朝鲜族,所以她会说韩语。
孩子叫韩允锡,可可爱爱的小奶狗长相,人也奶,喊她姐姐,说他是偷偷跑出来的,请求她不要报警。
她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也就听他的话没有报警。
后来她才知道,这孩子是个偶像,出道有两年了,这次是借着拍杂志的功夫跑出来玩。
当时的隋迩并不知道,但她看着少年,却想起了大林被她发现藏零食的时候可怜巴巴求她别告诉妈妈的模样。
她觉得对不住韩允锡,大林那时候正减肥被妈妈勒令不许吃零食,整个人胖成个球。
乘轮渡渡过英吉利海峡的时候,她做了个梦。
很莫名其妙的梦,她下了船,看着远方的海面,却忽然很想家。
手腕上的手链不知为何只剩一条了,原本那两条手链是一套限量款,相当有名的一个牌子,师父电影杀青后高兴给她买的。
工作人员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最后她没有继续寻找。
或许,是被她送给了谁。
隋迩笑了笑,拿出手机订票。
她回家了。
隋迩回来说相声了。
她回来是在三庆园露了个脸,没过多久就封箱了。年后等基本功找回来,也就能上台了。
她有了自己的搭档。
段老师是个很神奇的人。具体表现在看脸能梦回江南公子无双,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开口就是老天津人了。倒不是对天津话有什么看法,但古风男神是绝对不会说话带口音的。
不过还有另一个例外,隋喻就不一样,隋喻说的是东北话,开口俨然傻狍子。
如每对搭档一样,他们也开始磨合。对词,登台,老郭笑着说女相声演员不多,女捧哏演员更少,现如今能让人记住的女捧哏都成了名角儿,没准将来隋云霁这个名字也能成个大家。
隋迩也笑,拍拍老段说那将来得是我带你了。
老段说还请隋老师多多指教。
《相声有新人》
她觉得遗憾。要是她早两年回来,说不得也能上去凑个热闹攒攒名气。
反正台是没法上了,那就当观众也成啊。结果火了,因为怼人火了。
节目组多年经验,知道怎么剪辑能吸引人,给那对博士夫妻的镜头格外的多,她怼人的词也保留下来了。
这个火起来的就很莫名其妙。
隋云霁这个名字很早就有了知名度,但真正出圈却是在这一年。粉丝们兴冲冲地去找师姐的消息,却发现师姐是和二爷一起南京历的劫。但是二爷现在都火成什么样了,为什么师姐沉寂了两年?莫非是因为伤势过重现在才好?
粉丝们觉得她发现真相了。
隋迩觉得微博私信嘱咐她保重身体的越来越多了。
某一天她去广德楼,自己骑车去的,她有点晚了,当时已经是乌泱乌泱人山人海的,她下了车往里面走,就有粉丝把她堵了。
她以为是要合影要签名或者要干什么,结果一帮小姐姐大声喊“师姐穿秋裤”,非常整齐,而且嗓门还大,隋迩一个踉跄差点绊倒。
那天隋迩穿了条七分裤。
那天有点小风,但还不至于穿秋裤。
那天她被砸了一晚上的挂。
隋迩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之后某一天,她才见识到了那些精彩的评论。
“师姐真的太不容易了,身残志坚,堪称典范”
“据说她和二爷一起南京出的事,结果二爷现在蹦跶的欢着呢,我们师姐现在还没好利索”
“啊啊啊啊为什么?师姐是不是为了观众一直撑着,她能不能不那么敬业不那么懂事啊,我好心疼”
“同样是一起落下来的,要不是师姐把二爷拽住了,他现在也不能蹦跶这么欢,可即使是这样二爷还常驻北京,师姐还停演了两年,她得多难受啊”
“亲戚是医护人员,在南京的医院工作,据说师姐当时差点就成植物人了”
“师姐太难了”
评论是王惠读的,那是一个晚上,王惠一边敷面膜一边刷手机,隋迩在旁边做瑜伽。刷到这些评论的时候,王董事长眼神复杂地看向旁边的闺女,被看的闺女面色坦然贴墙倒立。
确实很坚强。
二十四,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
网暴,脱单,隋喻退圈,妈妈的病。
隋迩闷闷不乐地窝在阳台的吊篮里,回顾这一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鹿饮溪问她,为什么能在这场网络暴力中全身而退。她不是娱乐圈的艺人,也并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而许多人的言论恶毒的能将人逼疯。饶是鹿饮溪向来从容,心头也忍不住冒出淡淡的火气。
隋迩笑了,这是在她的家,她正和小鹿一起做小饼干。
她指着客厅,说:“小鹿,你知道这套房子值多少钱吗?”
小鹿不想知道。
隋迩继续说:“光这样的房子,我有五套。更别说我还有其他户型。”
小鹿拳头硬了。
她低头,取出模具进行清洗,一边清洗一边说:“很多人讨厌我,但又能怎么样?哪怕租我房子的人背地里骂我,见到我还是要将租金给我。他们躲在角落里骂我,咱俩在这里烤饼干,晚上吃火锅,就坐在落地窗的前面,不远处是江景,我还有猫,这样想是不是好多了?”
鹿饮溪虽然觉得她的话很欠揍,但顺着这个思路一想,有道理啊!
小隋温婉一笑:“师父说,一个演员,挣的钱有一大半都是挨骂的钱。走的越高,过的越好,自然承受的越多。”
小鹿:“所以,你觉得这些人骂你也是在你挣钱的业务范围内,因为你挣了他们骂你的钱,所以才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温婉消失的无影无踪,隋迩几乎是瞬间暴躁:“靠,我日子过得好是因为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店铺多,跟上班挣的钱有个毛线的关系,我现在挨骂全是无辜被害,不弄死这帮人我不姓隋。”
鹿饮溪看着小隋暴躁地联系沈导联系律师,一时间不知该柠檬还是该心疼。
心疼个毛线,这女人有钱有房有猫的,有什么可心疼的。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