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桉就蹲在家里处理野鸡,羽毛绒毛都扒光了,开膛破肚,鸡肝鸡胗鸡心等鸡杂顾桉都没舍得丢,通通洗干净后,打算用刮下来的鸡油炒来吃。
说起来,顾宁姐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炒熟的菜了,为了节省粮食,平常吃的多数是粥啊汤啊等流质食品,烙个饼子的次数都非常少。
想到炒鸡杂的味道,顾桉就吞口水。
顾宁道:“小桉,你在家里守着鸡,盐巴的话多抹点也不怕,盐巴抹得多肉不容易坏,而且啊这天气热呢,要是不早点熏干,野鸡肉可就坏了。”
顾桉点头道:“行,我在家里看着呢,姐你就放心进山吧。”
顾宁又交代了顾桉几句,这才跟顾晴两个人一起上山。
今次进山,顾晴打算教顾宁怎么挖竹鼠,家里没有锄头,便在顾晴家里拿了两把,顾宁自己一个人背着锄头,两个人就往山里去。
过了将军坡,正翻越后山时,顾宁她们在路上撞见了另外一行人,看打扮应该也是去寻找山货的,而这些人同样是白云村的村民,只不过彼此间关系很一般。
“哼……”期中有个穿花衣裳的姑娘重重地哼了一句,她瞧着顾宁她们两个时,满脸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顾宁瞥过去,白了对方一眼。
“这傻子该不会是想跟在我们后面捡便宜吧?”花衣姑娘非常小心眼地对同伴说。
顾宁什么都没说,只对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柴刀,立刻就将花衣裳姑娘的气焰给打趴下了,不敢再嘴碎说其他的了,瞧着对方气闷的模样,顾宁心里是真的开怀啊。
顾晴拉拉顾宁的手,小声道:“别跟他们胶着,咱们走的路不同,现在早点进入,也好早点赶回去。”顾晴家里两个小的、一个老的,需要她操心的事儿多,故而她一般情况下不会离开家里太长时间。
岔路口时,顾宁他们便与那群人分为两个方向走。
“那傻子竟然真的跑进深山了?”瞧着顾宁他们的方向,有人惊讶地出声道。
这几日,村里悄悄传言顾宁仗着自己力大无穷,跑到一般人不敢进的深山里找东西去了,起初时别人还不敢相信呢,这会子亲眼瞧见了,那就不得不信了。
“合该被野狼咬了,被大虫吃了,或者跟她那短命的爹一样撞见熊瞎子才是,我倒看她还能嚣张多久。”花俏衣服的姑娘嘴里恶毒的说道。
“哎!秀秀你少说两句,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妹妹呢。”有良心未泯的,便出声劝了一句。
名叫秀秀的少女瞪圆了眼睛,尖声道:“我妹妹?我才没有这种傻子妹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跟她沾亲带故,整个一丢人现眼的东西。”
好言出声的人未免跟顾秀秀起争执,便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顾秀秀却很是不爽快,其实跟她话里说的一样,对于跟顾宁扯上了关系,那真的有够丢人的,小时候跟小伙伴玩耍,因为二爷爷家的傻子妹妹,别人连带着她一起嘲笑。长大了,出门在外时好不容易交了一些外村的小姐妹,最后小姐妹总会好奇地提到顾宁的痴傻,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顾秀秀家跟顾宁家算不得多亲近,却还连带跟着一起丢人。
顾秀秀哪里会喜欢顾宁?
这顾秀秀便是顾大柱与顾杨氏的亲闺女,顾金宝的大姐姐,今年芳龄十六有余,比顾宁大了将近四个月。
因为年纪相近,别人都爱拿顾秀秀与顾宁比较着一起说事,顾秀秀虽然得意于自己比对方脑子正常,比对方聪明,可她差就差在脸蛋上。
顾秀秀的相貌比顾宁差很多,是个方脸大嘴唇的姑娘,完全遗传了她父亲顾大柱的长相,年幼时经常听到一句“顾宁那丫头就是差在脑子有问题,若非如此,凭着她的相貌,在村子里挑个好儿郎哪里不容易?”
“秀秀丫头哪里都好,就是长得不精细。”
凡举种种,顾秀秀听得的神经都快衰弱了。对于顾宁的厌恶,那是掩也掩饰不住。
离得不远,顾宁现在的听力异常敏锐,顾秀秀跟别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随风传到自己耳朵里,顾宁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一旁的顾晴安慰了她一句:“那些个人,别去理会就是。”流言蜚语,顾晴这阵子是听得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