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锦衣卫双手抱拳,正准备开口道谢,却看见裴行俭居然把手指向了吴拱,“这个人你们带走吧。”
“我?1 吴拱一脸震惊,猛然撕心裂肺喊道:“为什是我?凭什么是我?”
旁边本已经垂着脑袋,摆出一副束手就擒模样的顾玺突然抬头,呼吸蓦然急促起来,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愕和劫后余生的狂喜。
悲喜在这一瞬间互换,让人猝不及防。
而另外三名考功司官员,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
“因为,吴拱你犯了不能犯的大忌啊1
姚崇礼或许还是不忍见吴拱死的不明不白,咬着牙着解释了一句。
“大忌.”
吴拱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不是故意和锦衣卫合作,我是被利用了埃”
吴拱惊惶喊道:“这是他们给我设的局,我根本不知道这份档案是锦衣卫的人提供的!”
“够了。”
张显厉声喝道:“连被人利用了都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也配参加举荐?”
吴拱置若罔闻,冲到姚崇礼身旁,疯癫一般抓着对方的衣袖,“姚大人您帮我说说话埃”
“是你自己犯下大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姚崇礼振袖一甩,直接将吴拱抽开。
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跟吴拱牵扯上半点关系,怎么可能还帮对方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吴拱脸上戾气浮现,眼眸中泛起血丝,“姚崇礼,你现在是跟我划清界限了?别忘了你拿我吴家那么多东西的时候.”
这是在找死啊!
这个念头刚刚在顾玺脑海中升起,紧接着便有一道寒光从他眼前掠过。
噗呲!
一柄绣春刀洞穿吴拱的咽喉,将他口中剩下的话全部斩断。
吴拱双手抓着刃口,几近夺眶而出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前方。
动手的姚崇礼面无表情的拔出绣春刀,丢给了那名领头的锦衣卫。
看着染血的长刀,汉子眉头紧皱,“裴大人,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这里是成都县县衙,只有我裴行俭的规矩。”
老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不就是想换个赚钱的人吗?顾家,吴家都一样。”
“谢大人成全。”
汉子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将绣春刀收回鞘中,拱手道:“不过上面有命,要把犯人的意识投入诏狱,带回去审问。”
“而且,还要抄家。”
张显眼角一抽,拍案而起,怒道:“给脸不要脸是吧1
“给他们。”
裴行俭音调拔高,“既然都输了,那就大大方方的受着。”
“这次是你们技高一筹,”他看着这群锦衣卫,缓缓道:“不过老夫还要在成都县干不少年,大家来日方长。”
锦衣卫众人沉默不语,只是抱拳对着老人躬身行礼,带着吴拱的尸体退进了雨中。
“这是结束了?”
吴拱一死,这次举荐的人选自然无序再眩
坐在圈椅之中的顾玺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慢慢站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朝着张显等人说些冠冕堂皇的感谢话语之时,耳道中的通讯装置突然自动念出一条消息。
下一秒,脸色大变的顾玺再也顾不得什么儒家礼仪,箭步冲到门边,抬眼眺望南边。
不知为何,此时的夜雨之中,竟然有红光满天。
自己的家,真被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