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跑出来看。
许老爷子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借着微弱的光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过去,一家子男女老少全都睡眼惺忪的跟着,等到兔子棚里看见眼前的一幕都震惊了。
田秀娥扑在笼子跟前哀嚎不止,左手上赫然夹着个耗子夹板,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想跑跑不了,想溜溜不掉,关键是手太疼了,铁夹子虽然没带尖齿,但是咬合力大,几个手指头都被夹成了紫红色。除了扯着嗓子哭,什么事儿也干不了。
许老太光是看见这景象,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皱着眉:“老三家的,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手上夹着个铁夹子,田秀娥涕泪纵横,哪还能说出话来,许国志脸都黑了,赶紧上来就给往掉取。
刘英红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弄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抓耗子来了?”
赵春兰:“秀娥没用过耗子夹吧,头一回用,夹了手也正常,下回可得小心点儿。”
跟前邻居也都出来,翘着头从墙头张望:“老许家大半夜不睡觉,这是闹什么呢?”
你一言我一语,田秀娥怄得要死,血气涌到脸上,憋得整张脸紫红紫红的:“什么逮耗子!我是出门上个厕所,不知道哪个天杀地往这儿来放了个捕耗夹子,害我夹了手!”
许少伟牙根紧咬,他早就忍不住了,现在看人都到场了,沉声质问:“三婶,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上厕所,是专门害我这几笼兔子来的!”
害兔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都是自己家人,怎么关起门来还干这种龌龊事儿,这老三媳妇不厚道呀!
刘英红张着嘴:“你说啥?她专门害兔子?”
“你放屁!”田秀娥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披头散发地梗着脖子嘶吼:“你那几笼兔子本来就病恹恹的,还犯得着我去害吗?!我看你是年纪轻轻发癔症了!”
是啊,家里的兔子本来就病了,白天大家都瞧见了,田秀娥再专门来害兔子,图什么呀!
许少伟毕竟是个男人嘴笨,七尺高的汉子,干起架来嗷嗷叫没说的,可在斗嘴这种事儿上明显不敌田秀娥,眼睛怒瞪着,翻来覆去就是一句:“就是你干的,还不承认!”
“你凭什么说是我,我好心大半夜出来帮你看看兔子怎么样,你倒好,红口白牙,就想往长辈头上栽,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不就是白天我没答应给你借钱,逮着机会讹到我头上来了,你们这一家子太欺负人了!”田秀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泪水涟涟,哭天抢地。
看她这副样子,众人都有点儿犯嘀咕,是不是误会了。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清脆而又平静的声音:“三婶,你要的证据,不就在这儿吗?”只见许瑶从兔子笼里抽出几根草来:“给兔子喂猫眼儿草,你这份好心真叫人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