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在蹲大牢的鬼医婆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不过是在黎初面前显摆了一把自己研制出来的药丸,结果就被黎初没费什么功夫就摸索着做了出来。
要是她知道还有这种事一定会气的骂娘,不过她也没机会知道这些了。
鬼医婆婆毒杀的人不在少数,五洲十国得罪的人也不少,想让她死的人多了去了,挨不挨得过今年开春还是一说呢。
黎初让苏覃先带着队伍往四方城赶,她自己则留在这里制作药丸。
一连用了好几个时辰,她才带着满满当当一包袱的‘宝贝’骑马追了上去。
而走之前她也没有忘记交代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安葬这座城里原来的百姓。
战场所过之处皆是亡魂,既然她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她们这些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枣红色的骏马带着身着盔甲的女子朝前方疾驰而去,身后所有的将士全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目送她走远。
此时的四方城。
沈以舟正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几万人在城门口拼死抵抗,他的身后是城中数以十万计的手无寸铁的百姓。
一路走来,他带的十万大军折损了大半,可因为必须保护这座城,他别无他选只能带着所有将士们在这里画地为牢。
此时城中哪还有一点干净热闹的景象,城里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痛哭哀嚎。
敌人半夜时候投火攻城,不少百姓因此蒙难,幸存下来的百姓们此时都躲在各处胆战心惊的朝城门口张望。
她们知道,城门一旦攻破,等待她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按往日的进攻习惯来说,这些敌人是没有这么疯狂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像是疯狗一样跳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把他们激怒了一般。
沈以舟隐隐有了猜测,他们身在城池内行动有限,远征军的态度变化肯定与他们无关。
如果和他们没有关系,那就只剩下一条可能了:
大夏的支援大军离他们越来越近!
所以城外的敌军慌了,才按耐不住发起了最后的攻势,企图在大夏支援到达这里之前破城。
一想到支援大军,沈以舟目光闪烁一下,心里默默道:阿初,是你来了吗?
他遥望向远方,不知什么时候铅色的乌云再次黑压压的盖了过来,刺骨的冷风凛冽的吹着。
他如同雕像一般站在那里陷入了沉寂,直到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禀报道:“将军,东墙那里怕是守不住了,那些黑衣人武功太好,兄弟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沈以舟脚下迈着大步朝东墙走去,厉声道:“守不住也要守,哪怕是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进城。”
“要想进城,只能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他沉沉的下达命令,手中已经抽出了与他浴血奋战的佩剑,他的披风已经破烂不堪,可背影却英勇非凡。
“娘,我们会死吗?”
一座靠近城门的低矮瓦房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儿扑闪着童真的大眼睛问道。
她的身后是将她紧紧抱着的妇人,她们正透过窗户的破洞紧张的盯着城门口的一切。ωWW.
听见小女孩儿的问题,妇人鼻子一酸,明知求生的机率不大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乖囡囡,我们不会死的,你看,沈将军会保护我们的,他是咱们大夏的大将军,可厉害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小女孩偏着头又问道:“那爹爹呢?你不是说爹爹出去别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找我们吗?”
妇人终是没忍住,背过身去落下泪来。
回来吗,已经回不来了……
为了救她们母子,孩子的爹被飞进来的箭矢射穿了胸膛。当场毙命。
孩子没有爹了,她也没有夫君了。
哪里还有回来找她们的机会。
而这还不是个例,城中的所有人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亡,城外的那群畜生本就没拿他们当人看。
城池的每一处都充斥着低迷的悲伤,家里有男丁的纷纷拿起家里的大砍刀冲出去自发的集合了起来。
为了家人,他们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沈以舟到达东墙的时候,那里果然已经冲上来不少黑衣人。
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就厮杀起来,有了沈以舟在场镇守,这里的危机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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