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几个悔死了,尤其老大,简宁和丁有田才给他拿了三百两银票,他却没能事先防备着爹娘来这一手。他脚一跺,冲老二老三招呼一声,哥仨领着各自媳妇齐上阵,七手八脚去拉扯老丁头和孟氏。
好些村民也涌上来帮忙。
老丁头和孟氏连声怒骂嘶吼着,但架不住众人之力,大伙抬起他俩就往他家跑。老丁头两手都被禁锢住,他挣扎着奋力昂头朝丁有田投来一瞥,眼神一如当初丁有田被分家临走前看他的眼神,期待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温情一样。
然而,老丁头同样也失望了。
丁有田双眸如寒潭一般,这几日他不过借着学琴驱散心中忧思,实则他心中何尝不想带着爹娘上京,让他们风光风光,以便尽到身为人子的孝道。
可这几日他满耳朵灌的都是他爹娘这几年的作派,都断了亲了他爹娘依然仗着他的势欺压村民,全然不将里正和族长放在眼里。
夜深人静时丁有田反复权衡过,他们如今在京城里的关系盘根错节,当今皇后娘娘又是霍锦成的亲妹子,无论大宝还是大妞,倘若日后真和霍锦成一双子女成了夫妻,再加上平南王府,在外人眼里那便是权势滔天,可势力越大越是高处不胜寒。
天下终究是皇上的天下,从来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爹娘这样的性子至死不会改,他还是新科状元时就有权贵想巴结拉拢他,而今成了太保那些个走不通他和简宁路子的人,难保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爹娘头上。
他不能冒这样的险,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皇上正值壮年,日后宫嫔多了皇后娘娘若有何不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能让几家人的性命都毁在他爹娘手上。
“既已打定主意就别再去想,乡下待着不短他们衣食没什么不好的,要带他们上京一准闹得鸡飞狗跳。时间长了他们觉得无趣又不愿回乡下,搞不好还会把大哥他们几家全招到京城去。”
“这人都是远香近臭,离得近了隔三差五吵得人仰马翻,分开了恩怨淡了又会想念。毕竟血脉相连,打断骨头都连着筋,我也不是嫌弃大哥他们几家,若长久跟咱们住一处难免不起贪念,你只想想闵氏姐弟便是。”
“心宁遭过的罪我可不想我的儿女重蹈覆辙。”
简宁说的这些丁有田这几日都想到过,他们在京城的大宅子早已落成,此番前去京城少不得要请些下人帮着料理府中一应事务。他爹娘要去了不定会怎样欺压下人,时间一长真会把老大他们几家全弄去,隐患就更大了。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正是考虑到这些才不得不狠下心。”丁有田顺势倒在了简宁腿上,揉着额角道,“夫人替我按按头吧,疼得紧。”
简宁知他这几日没睡好,调整下坐姿,专心替他按摩起来。
二妞三妞带着她们的银狐跟段心嫣母子乘坐一辆马车,段心嫣乘坐的是王府里的马车,更为宽敞舒适,两个小家伙跟她们的小姨姨很是亲厚,裴梓桐则和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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