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焦躁的容妃:“皇上如果查,那就一路查下去,姐姐我可不希望容妃妹妹有何闪失啊。”
到此,心沫没有再听下去,因为所有凶手的脉络全理清了:六年前,那是自己还是韩云端,在灵毓山上,皇上帮自己拿下了挂在树上的风筝,然后两人相爱了。无意中被雍妃徐珂的哥哥徐琼看到,徐琼便将此事告诉徐珂,徐珂将此事告诉韩子辅,韩子辅将此事告诉韩锦衣,最后,自己就在那一年被韩锦衣推下水,溺死。
线索很清晰了:徐琼,徐珂,韩子辅,韩锦衣。这四个人环环相扣,步步相连,谁也不敢去告发谁,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都得死。
首先,徐琼是户部尚书徐元畅的儿子,曾经对韩云端很是有意,在拜访韩家时,还对她表白过,但是韩云端婉拒了。那么徐琼在灵毓山看到韩云端和皇上的恩爱是巧合还是跟踪,那就不得而知了。但事情是由他传出,这错不了。
徐琼知道妹妹徐珂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就讲此事告诉徐珂。徐珂认为韩云端会威胁到自己将来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就想除掉韩云端,但是不能自己动手,便将此事告诉了与她有染的韩子辅。
韩子辅知道他的同母二妹要做皇上的妃子,那么韩云端这个异母的大妹就不可成为二妹的绊脚石,他就和二妹韩锦衣商量要怎么应付这件事。
而穷凶极恶的韩锦衣不允许庶出的韩云端阻挡自己走向皇后之路,就在韩云端第一次入宫那日,将默默无闻的她推入听月池。从此韩云端就和皇上近在咫尺,远在天边了。
明白了一切的心沫气得坐了起来,靠在假山上,喘息愤怒,眼神仇恨,就想现在去报仇,但是不行,没有人证,物证,拿什么去报仇?只有等他们有其他罪行时,再一个一个拿下!
徐琼和徐珂兄妹,是徐尚书的儿女,是徐太后的侄子侄女。韩子辅和韩锦衣是自己异母的兄长,二妹,更是徐太后外甥,外甥女。而徐珂与韩子辅早有染,竟敢入宫服侍皇上,好大的胆子。
这四个人,都是她徐太后的家人,亲人。徐太后,可是来世昌宫踢打我,在建安宫对相宜长公主掌嘴的人。都是些该死的,讨厌的!
心沫一时失控了,捡起假山上的一块石头,往后面萍水池中一扔,很深,很脆的一响,让还在聊着的雍妃和容妃立刻站起。
背后有人可不得了,她们刚才所的话可是不能传出去的。
一瞬的时间,她们把握不住自己的仪态,混乱地往后一转身,差没站稳,看到站在假山上的楚心沫,正背靠假山,半躺着的样子呢,还很悠闲。
“楚国夫人,你在上面干什么?可知偷听本宫和雍妃话,是要被处罚的。”容妃率先开口,她一向这样,也不知抢打出头鸟。
已知道一切的心沫却装作什么也不知,悠闲自在地:“这个萍水池边也不是两位娘娘的,谁下令过其他人不可来吗?”
“你,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掌你的嘴!”容妃受不得被一女孩这样,这对她现在的地位来,那是冒犯了。
晚春和初秋过来,先是将楚心沫报下假山,然后才对雍妃容妃行礼:“奴婢见过娘娘。”
容妃见她们一来就把自己抛到一边,不行礼,而是去报那个胡闹的姑娘,觉得要罚她们:现在不敢罚这个楚国夫人,但是罚她的丫环,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两个丫环,伺候主子不周到,让楚国夫人爬到假山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地起吗?来人,掌嘴!”容妃全身站得笔直,像一支毛笔,这也是为了遮掩她的身材矮。不过她起话来可一不弱,那样唯我独尊的气焰,皇宫里还没人能比得过呢。
心沫不怕她,伸出一手,拦着,眼神语气就着这个容妃而去:“我的丫环,谁敢动手,就是在朝我动手!容妃娘娘,你要是嫌我在萍水池边玩,碍着你了,那我就去东边的听月池边玩,就不会让你心烦了。”
“听月池”这三个字是容妃的噩梦,多少次噩梦里,都是韩云端披头散发地从听月池里爬起来。现在她一听到就发抖,连她的强项——争吵,都不再起作用了。
楚心沫一看她这害怕的样子就恶心,带着晚春,初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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