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向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将这块红烧肉吃完。

    “很好吃，可是我现在不喜欢吃了。”初浅婳对着叶依依勉强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凄美，“依依，你吃吧，不用管我的。”这一句“不喜欢”很淡，却意有所指，道尽了心酸。

    叶依依忍不住心中一酸，差一点就落泪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一旁的姜婼颜目光担忧的看着初浅婳，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坐在她旁边的战歌立即伸手拉住了她，对着她轻轻摇头。姜婼颜见状，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埋头默默吃了起来。姜婼颜何尝不知道，任何的安慰，对初浅婳来说，都是没意义的，这个世上，除了夜逝羽，已经没有人能再打开她的心，也没有人可以让她真的再开心起来了。所以，与其开口安慰，还不如不说。

    初浅婳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她只是抱起画画，缓缓夹一些画画喜欢的食物给它吃，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顾念卿和寒箫云等人看着这样的初浅婳，皆是暗自叹息，但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吃了起来。

    在他们旁边的另一张饭桌，夜逝羽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疼，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在场的掌门哪一个不是老狐狸，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了，反而让人无奈。

    夜逝羽只觉得，这顿庆功宴，简直味同嚼蜡，没有见到初浅婳的时候，他还能骗过自己，骗过所有人。可是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既骗不过自己，也骗不过别人，所谓的无情与冷漠，不过是表面，他放不下她，就像她也不曾放下他一般。

    这顿庆功宴，表面上看上去其乐融融，但最重要的这几个人，却个个心有所思。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场庆功宴，夜逝羽只觉得满心的疲惫。每一次见到初浅婳，他都难以控制自己的心，他逼着自己对她绝情，可是在看见她憔悴难过的那一刻，心却疼得无法呼吸。

    “师兄。”夜逝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无痕已经守在他门口了。

    “怎么了，无痕？”见到是他，夜逝羽不得不打起精神，不解的看向他。

    “师兄，其实，前掌门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没有必要，如此的。”无痕看着夜逝羽，迟疑了片刻，才这般开口说道。

    闻言，夜逝羽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无痕，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无痕，绝鸣谷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十大门派也经不起任何风波；神州大陆，更是经不起任何动荡了。”

    三个经不起，让无痕心中一震，他第一次明白，压在夜逝羽身上的压力以及那些无可奈何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到即使夜逝羽也无能为力，沉重到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不是不爱了，也不是假装不爱，而是明明深爱，却又不能爱。

    “可是……”无痕张口，想清楚了夜逝羽身上的沉重的压力，无痕忍不住为他心疼，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夜逝羽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你先下去吧。”

    “师兄，你，不会后悔吗？”半晌后，无痕突然开口，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夜逝羽心中微微一颤，这句话，何其熟悉，那一日观星台上，顾念卿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不会后悔吗？这个问题，夜逝羽不知道，他沉默了很久，没有选择回答无痕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将自己一个人锁在里面。

    见状，无痕无奈摇头，他知道夜逝羽什么都懂，也知道他的无奈，可是师兄，不是所有爱错过了还可以重来的。日后，你真的不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吗？

    庆功宴之后，洛阳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不仅仅是洛阳，就连整个神州大陆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就仿佛三族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面对这样的平静，十大门派却反而忧心忡忡，愈发警惕起来。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现在越安静，爆发的时候就越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