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兖州和现在的长安差不多,现在兖州的百姓一能吃饱穿暖,希望我们这里也能赶紧好。”
“谁说不是呢,可别再『乱』下去了,别人家能弃官回老家,咱们这能回哪儿去,离了长安城怕是连那些流民都不如。”
『妇』人们小声说这话,孩子们那里也没有闲着,他们不关心当官的是谁,只哪儿有好吃的好玩儿的,“我爹说蝗虫可以当菜吃,这是一个大官说的,敢吃蝗虫的以后也能当大官,我昨天吃了好个,可好吃了,所以我将肯定能当大官。”
“你吃的没我多,我吃了整整一碗。”旁边的小胖墩儿挺挺小肚腩,骄傲的不要不要的,“当大将军,打坏人。”
两个小孩儿为了争谁吃的多吵了,旁边的个小孩儿听见后很快加入进,这个说他将当大官那个说他将当将军,还有胆大包天的说他将要当皇帝,被年纪稍大的个孩子捂着嘴教训了好一儿眼泪汪汪的改口说他不当皇帝了。
小孩子童言忌,大人离的远,没听到他们在闹什么,隐约听到有谁家孩子提到吃蝗虫,顺势开始新的讨。
飞蝗刚刚开始的时候官府就张贴告示让百姓捉蝗虫保粮食,但是敢真正动的人并不多,蝗虫数量太多,乌泱泱一大片扑过,连长了十年的老树都能吃的干干净净,人暴『露』在蝗虫眼皮子底下还不得被生吞活剥。
这只是其一,还有就是怕捉蝗虫遭报应。
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昏庸『逼』得人活不下去,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天灾都是皇帝的错,他们没能把皇帝推翻,反而抓了老天派惩罚皇帝的使者虫神,不被当成皇帝的帮凶一遭报应?
这么的百姓不在数,就算官府再怎么安排,最开始的效果也非常不好,因为不只百姓不敢动,官兵一不敢动,曹『操』气的在官署摔桌子,直到蝗虫晒干后可以换粮食的消息传出去,百姓终于敢对蝗虫下。
民对蝗虫的态度发生大变化还是得从邺城祭天后说,原焕在众目睽睽下把蝗虫当食物,还让在场那么多百姓都尝到蝗虫是什么味道,他们吃完后都没有被天打雷劈,担心了好些天后,再回当时尝到的味道就只剩下怀念。
消息传到别的地方,大家伙儿知道邺城发生的事情震惊不已,再看到蝗虫时眼神就明显不对劲儿了。
既然吃蝗虫不死,那么为什么只能蝗虫吃他们的庄稼?
州牧大人以身犯险让老天不要降罪到他们身上,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要是再不敢动抓蝗虫,那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只虫子吗,吃了它!
原焕让官方驿站传递官府公文的同时也顺便给民的读人送信,为的就是消息传的够快,在他能将控制的地方都要有能送信的驿站,毕竟对老百姓说,官方的公文告示可信度已经很低,完全没有亲戚送的家可靠。
亲戚传亲戚,邻居传邻居,这么传出去的消息能更令人信服,再加上官府悄悄派人散布消息,不出半个月,整个关中的百姓都相信区区蝗灾根不让他们走上绝路。
人定胜天,只要心气儿还在,其他就都不是问题。
马车一路回到官署,郭嘉神『色』恹恹让车夫离开,自己踱着步子走到对面的宅子,天天住在官府压力太大,就算住在对面和住在官署没什么区别,他也不要住在官署的房。
郭祭酒不说话,吕布也不敢太闹腾,让人把跑了好天也没好好歇息的马带下去喂草料,这赶紧跟上去,“那什么,我刚说错话了,你当我在放屁就行,别往心里去。”
“放心,没往心里去。”郭嘉瞥了他一眼,淡定的让吕布心里直发『毛』。
吕大将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转移话题把西凉那边的情况说给这人听,他离开邺城的时候郭奉孝就跟着去西凉长见识,只是主公不同意没去成,他刚从西凉回,趁记『性』正好还没忘完,赶紧把事情和这人说了,省的过儿再忘了。
郭嘉里捏着个茶杯,听到吕布说凉州那位一气下挑小月氏和前车师后车师内『乱』的贾诩贾文和,心道这人果然和他们家主公说的一心狠辣。
还好没有站在对立面,不然的话,那人对屠城杀百姓这种事情所顾忌,他们家主公断然不可能拿百姓的『性』命做赌注,要把人打服真得费一番功夫。
吕布老老实实把事情说完,看郭嘉的脸『色』比刚好了点,这试探着问道,“长安城情况怎么?主公应该不放任不管,怎么这儿比以前荒凉了那么多?”
他只在凉州待了三四个月,走的时候关中正『乱』,但是『乱』也就是那回事儿,至有动静有活力,怎么回就变得死气沉沉了?
他知道蝗灾是从这地方开始的,可关中百姓对天灾人祸应该已经习惯了是,忽然消沉成这还真有点不习惯。
“人都逃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不死气沉沉?”郭嘉长叹一声,放下茶杯唏嘘不已。
他以前不爱管这些事儿,很多公务都悄悄塞到荀彧那里去了,真正亲眼看到户籍册、粮食簿,看到上面的一串串数字,知道将所有的事情统筹兼顾有多不容易。
如果是荀彧在这里,关中的百姓或许不逃亡那么多,他自认为反应已经足够快,可是真正有效的法子还得邺城那边送消息过行。
不得不说,他们家主公狠也不是一般人,对其他人很,对自己更狠,一般人在祭天的时候还真不敢干那些事儿,普天下,也就只有他们家主公那般离经叛道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字。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将倾,天下有他们家主公,是百姓的大幸。
可惜汉室已经扶不,经过这次蝗灾,连关中的百姓正都不再对皇室留口德,骂皇帝一个比一个狠,小皇帝辜,刘姓皇室却不辜。
吕布眉头越皱越紧,倒不是因为郭嘉后面的感叹,而是他们家主公在祭天的时候以身犯险亲自吃蝗虫,“我们离开邺城后,主公是不是把曹家那小子带在身边了?”
“现在不只曹家大郎,还有个陈留过去的汉子,叫典韦。”郭嘉人在长安,对邺城的事情也知道的清楚,“那人在祭天的时候要拦主公吃蝗虫,被士兵压下去关了,那些人原关天就被放走,只是他因为饭量太大被告到主公那里,然后就被提拔到府上当护卫了。”
据说那人后可以一个人打十个,祭天的时候他刚到邺城,赶路的时候饿了两天,身上没力气被抓住,等他填饱肚子再较量,十个人愣是按不住他一个。
“典韦?”吕布捏捏下巴,嗤笑一声道,“名小卒,没听过。”
他不管什么典什么韦,曹昂那小子被主公带在身边也不知道劝主公实在该揍,他一直以为孙伯符那小子已经够让人头疼,结果曹家这小子和孙家小子比毫不逊『色』。
孙伯符让人头疼可以理解,毕竟他爹孙文台就是个不省心的,他子承父业不靠谱很正常,可是曹孟德看上去那么稳,怎么家里孩子也这么莽?
一定是被孙伯符给带坏了。
郭嘉嘴角微抽,试图给可怜的曹家大郎说好话,“主公身边还有文若在,如果真的有危险,文若不任主公胡,这事儿应该和曹昂没关系。”
“我知道。”吕布捏捏拳头,虎目微眯凶光毕『露』,“就是揍他,曹孟德不好惹,揍他儿子得提前找好理由。”
郭嘉……
这么直接的吗?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门口忽然传下人的声音,“大、大人,有、有……”
颤颤巍巍结结巴巴,说了好一儿也没说出一句话,还是卫觊看他吓的不轻主动出解围,推开门微笑着朝里面俩人打招呼,“温侯,郭祭酒。”
在他身后站着的,正是脸『色』黑沉的曹『操』曹孟德。
吕布!!!
这俩人不是下去视察民情去了吗?怎么回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