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远远走着,便瞧见了一双男女过来的身影。
他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盯着少女的身姿,直到走近了,才哼哼了两声。
“看来这好人不能轻易做啊,耽误了时辰,回去倒霉的可是老子。”
成绣这会儿被徐卿安慰的不哭了,但是心中还是郁结难解,见衙役这样,也是十分抱歉:
“官爷,实在是对不住,心里一时难怪,话就多了些。我同你们走吧。”
衙役心情这才舒坦了些,冷哼一声:“车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这话刚说完,却被徐卿打断:“且慢!”
“怎么?”
衙役拧着浓眉,上下打量着徐卿的样子,桀桀的笑了。
“小姑娘,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我看走眼了。你这是开罪的人是谁,你心里明白。找你情郎过来,除了给他惹祸上身,没有半点好处。”
“官爷别误会,这不是我情郎,他是我邻居的兄长。我也是想交代一些后事,才麻烦他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成绣也有些后悔。倘若这件事真的牵连到了徐卿,那她真是追悔莫及了。
“徐卿哥,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快些走吧。我跟他们去!”
“绣绣,你先稍安勿躁。”
徐卿从袖带里面摸出一个荷包,放在了衙役手中。
“我们不是糊涂人,官爷的难处,我自然知道。这些银子,也是劳烦官爷在手有余力的时候,多多照拂她一二。若是有可能,帮忙拖延两日,便再好不过了。”
那衙役上下的打量着他,突然笑了。
“小伙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这银子,我收,事嘛,可未必能办得到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有些无赖了。
徐卿却不恼,轻笑:“衙门收监,除了罪大恶极,圣上钦点之外。其余的都要等次日开堂审判,再选日子处以刑罚。这前前后后,大抵有五六日的时间,这段时间,她一个小孩子在狱中,多有不便。肯定少不了劳烦官爷的。”
衙役顿时愣住了。
面前的少年,他确定不是什么显贵之后,便是这身衣裳,连旁支恐怕都沾不上。
可说话的口吻,和周身的气度,莫名的,让人有些不自觉便敬畏起来。
衙役敛了轻慢的态度,将荷包塞到自己的口袋中,一拍胸脯。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事我虽然消不掉,可照拂一二还是可以的。另外,年轻人,我奉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京中贵胄手中的权利,碾死你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若是真有志气,就好好念书,考取功名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唯独可惜的是,这个小姑娘的命,是彻底的救不回来了。
徐卿摸了摸成绣的脑袋:“怕吗?”
成绣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徐卿笑了:
“怕,就对了。人的生命只有这一次,怎么能不怕呢?”
说罢,抬起头,看着衙役,眼神逐渐认真起来。
“有些事情,需要隐忍蛰伏,卧薪尝胆。可有些事情,却不能。”
“世间最孤寂,莫过于功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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