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 章 当 堂 会 审 1

通告告知周高两家明日辰时许郡府知府当堂会审两家的官司，并告知两家带有人证物等。里胥下完通告就骑快马而去。

    高有粮接了通告心里发毛，急忙来找亓世文商议。亓世文看完通告就想这国度府衙办案还是挺看重证据的，连伤人的棍棒都要带到府衙去。重证据就是靠事实办案，靠事实审案就要照律条不能有什么偏差，看来这官司希望很大。于是他道：高伯放心，呈文俺已经写好，明日到了府衙俺就交给你，你带到大堂上交给高风，让高风喊冤呈给知府大人即可。

    贤侄，这么说你明日也去？高有粮惊喜地问道。

    是呀，不单俺去，俺哥仨都去。俺已经说好，明日用黑白家的马车拉咱们去府衙帮高风兄弟打官司！

    好，好啊，这下俺心里就有底了！俺那不争气的孽种还交下这样好的兄弟，他就是死在大牢也值了！高有粮抹着泪走出屋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黑白就套好马车，高有粮乔憨已经坐在车上，亓世文看没落下啥证据才上车。

    枣红辕马拉着车出了庄在土路上哒哒地跑着，路两旁不时有惊鸟飞起鸣叫着飞去；已经是初夏，浓郁的清晨雾气和花草的芳香袭来，让人肺腑滋润，神清气爽。

    乔憨是很少出门去石郡府的，一路上他看到有野兔跑过他大喊，有黄鼠狼拜天他大惊，还不时的嘿嘿傻笑，也凭添了许多乐趣。

    城门刚开，几个守城门的士卒还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眼睛，黑白就赶着马车来到城门下。一个士卒骂咧咧地道：凭么这早，赶着买孝布吗？黑白也回骂道，给你娘买孝布！骂着打马冲进城去。

    城内也很静，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刚开张，亓世文让黑白把马车一直赶到府衙跟前才停下来。府衙门前一个人没有，两扇黑漆大铁门紧闭，透着阴冷的气息。在府衙一侧有一家早点铺子正在叫卖，几个人下车，把马车拴好就去吃早点了。

    几人刚吃完早点就看见周家伙计也赶着马车到了，城里还来了几个大汉迎接。周家是两匹马篷车，很是阔气。首先在篷车里出来的是里正周仲伲，紧接着是大少爷周文，几个大汉冲周家父子点头哈腰很是亲热。

    周家父子已经看到高有粮和亓世文他们，手指着对几个大汉说着什么，眼里满是藐视和高傲，好像这场官司他周家赢定了。几个大汉也都向亓世文他们看着，眼里个个透着歹毒，之后就是一阵大笑。随后周家父子撩开篷车一角向里面说着什么，那残腿的周武一定躺在里面。

    高有粮看了心里慌张，亓世文就像没看到一样，他让黑白和乔憨把马车送到大车店去，说这里有他和高伯就行。

    这里府衙还是准时的，辰时刚过两个差役就把那两扇黑漆大铁门打开。阴森的府衙院内已经有很多衙役穿梭般走动，杂而不乱，像是各司其职。不一会儿，一个衙役高喧道：周家庄周武高风案开——堂！陪审至亲一人，其他人证等候在堂外，另喧！

    高有粮走进大堂腿肚子发抖浑身筛糠，只见大堂左右站着两排衙役，手持棍杖喝着声威；再往里就见高大的官椅上端坐着郡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头戴六品桂冠，身穿绣花官服很是威仪。在知府大人身后高悬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知府大人身前是长条黑色桌案，桌案上有惊堂木和令筒，令筒里是令牌，令牌分别是“斩”、“刑”、“杖”……

    周武是被抬进大堂的，他腿上打着石膏缠着棉纱布，不能下跪就堆坐在大堂上。这时高风戴着手铐也被两个狱卒押进大堂，狱卒喝令他跪下，他就扑通跪在大堂上。高有粮慌忙跑上去把亓世文写的呈文递到高风手里，并伏在高风耳旁告诉他要如此如此。

    突然一声惊堂木响，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知府大人威严地问道：草民周武，你状告高风将你腿打断，可有呈文？

    里正周仲伲一听心里高兴，这回不单把呈文交上去还能把二弟写给知府大人的信递上去！于是他急忙把呈文和信高举在手里喊道：回知府大人，俺周家有呈文！

    一个官差上前接过周仲伲手中的呈文和信放到知府大人面前的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