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成成丹。这样买主只需要出药材钱,省下炼丹的费用,摊主则借此锻炼了手艺;现买现炼的,是因为丹药的药性是不停流失的,愈是低级的丹药蕴含的灵气越少,流失速度越快,再好的保管器具都只能延缓而不能杜绝。丹药炼制出来未必能立即卖出,若是流失了药‘性’,就卖不上好价钱了,所以这些人才想出了现买现练的法子。”
集市倒不小,方圆有十里。走遍整个集市,没见到一个高阶修士。
沈余之笑道:“如何?是否见面不如闻名?”李云泽点头:“比我小时候赶的集市差不多。”沈余之大笑:“好在我留了后手,等会让你看看大点的场面。”
拉李云泽左拐右拐,来到一个瓦房跟前,这座瓦房算是整个壶丘丹市中最气派的建筑了。房内两个年轻人正在聊天,服饰与沈余之样式一致,颜色却如青铜。
沈余之客气地叫了声:“两位师兄。”两人看沈余之服色为借读弟子,李云泽外人打扮。鼻子里“嗯”了一声,口中不停,继续谈笑。李云泽心道,这丹鼎门的弟子好生高傲。
沈余之见两人这般模样,走到两人跟前,出示了一面令牌。黄牌之上一尊青鼎图案。两人见了面色大变,慌忙问道:“可是沈师兄?”沈余之一脸歉意,道:“小弟沈余之,打扰两位师兄了。”
两人听沈余之报了名姓,方才的高傲一扫而去,代之以春风笑脸。
一人让出椅子,拉沈余之坐下,口中道:“都怪师兄糊涂,有眼无珠,没认出师弟来。怠慢了,怠慢了!”
另一人不甘落后,也殷勤地道:“师弟来是为了那事吧!放心,按照江师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边说边取出两套衣服来,放在沈余之面前桌上。
沈余之连连道谢,将衣服收起,取了两个小布包一人一个递过去,道:“劳烦两位师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两人口中说着怎么好意思,略一推让,就收在怀里。
沈余之道:“时候不早了,麻烦两位师兄开门吧。”两人道了声稍等,四下按动几处机括,背后的墙壁光华闪烁,变得若实若虚。
沈余之再次道了谢,拉着李云泽走向墙壁,李云泽不明所以,内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头脑一阵晕眩,好像经历传送空门传送一般,但只有一瞬光景。睁眼看周围,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
头顶萤石五步一个,若满天耀眼星辰,白色光华将一切照得清楚透彻。地上石板铺地,青砖铺路,各色亭台楼阁连底接顶。
人群来来往往,店铺密密麻麻,偏偏安静的出奇。既无叫卖声,也无还价声,有的只是匆匆的足音和衣袂扇动的风声。
李云泽还未打量清楚,就感受到来自高阶修士的威压。这种威压并不是针对他来的,而是因为高阶修士太多,尽管所有人都努力收敛气息,但你露一丝,他露一线,汇在一起就成了巍峨高山、汪洋大河。李云泽渐觉呼吸急促,心脏紧迫。
沈余之见了,忙将李云泽拉至偏僻处,取出方才的两套衣衫换上。这是两套杂役的衣衫。换上后感受到的威压骤然减少。李云泽正要研究这衣衫上有何机关,沈余之拉了他快步走到街上。
两人沿着街道边缘走,手里拿着扫帚、簸箕等物,走走停停,看起来在打扫街道。而实际上,沈余之则在悄声向李云泽介绍此地情形。
此处是壶丘丹市的一层,是筑基修士互市之所。左右两侧的商铺,门面豪阔,但怪的是都没有店名,有的挂几块牌子,写着收购灵草、代炼丹药等名目,有的干脆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沈余之解释道:“丹鼎门实力较弱,难以威慑不法之徒。所以才想出这么个自保的办法。这些店铺,无名无姓,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势力开的。若有人想生事必然心中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你看过往的修士。”
李云泽抬头一扫,街上的修士要么黑巾蒙面,要么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无一人露真面目。猜测与店铺不设店招的设计异曲同工。
沈余之接着道:“丹鼎门立下规矩,凡到此售卖采购的修士一律遮面,个人安危全凭自保。并在周围十个城池内,开了不知多少个传送空门。据说只要是客栈,不论大小,都有几个。这样一来,到此交易的修士遭遇恶意跟踪劫持的几率就大大减小了。”
李云泽听得连连点头,安全和秩序是一个市场长久兴盛最关键的因素,丹鼎门实力着实一般,以实力震慑压制的办法不可行,只能用这种取巧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