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套秘器,更无法奈何得了魏书难。事已至此,多留无益,只要继续修炼《先天一气千婴全真长生功》至大成,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魏书难早就在防他逃脱,收了元胎骷髅,再次拔剑,挥剑朝梁纪圆直劈而下,气凌山岳。
梁纪圆取出一件戒尺状灵器,不敢迎击,一边闪躲,一边偷空攻击,与魏书难周旋。
郭书翔三人看来,魏书难大开大合,倒像是一个金丹高手,而梁纪圆一个金丹修士,偷摸猥琐,却像一个跳梁小丑。两人越战越快,身影已经无法看清,惟看到满天皆是金色剑光闪耀。
终于,传来梁纪圆一声惨嚎,扑倒在地,双腿齐膝被斩断。
魏书难气息微喘,显然也是耗力不少,拄剑调息。
郭书翔挡在魏书难前面,取出一颗茶壶大的骰子,就要朝梁纪圆砸下。这时,梁纪圆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哭着喊道:“等一等,求你让我再活一会。”
郭书翔道:“你要是不作恶,说不定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梁纪圆听了,先是哈哈狂笑,紧接着嘶声裂肺道:“你们正是壮年,又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修炼的是顶级的功法,还有元婴大能指点铺路,前途无量,哪里知道修行无望,眼睁睁等着寿命耗尽的苦。你们知道吗?我也曾胸怀元婴大志,金丹之后,苦学苦修,不敢耽搁片刻功夫。呵呵,我苦修了一百年,才醒悟从一开始修行,我就注定与元婴无缘了,无论再怎么苦修都根本没用,没用!”
“从那以后,每时每刻都在害怕,怕睡觉了再也醒不过来,怕吃着美味寿命就到了,甚至睡女人都会想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了。我怕,好害怕!”
虽然看不到梁纪圆神色,但声音里的凄惶,让死亡带给他的恐惧一览无遗。觉得这人说不出的可怜。梁纪圆声音转为狞厉,道:“我辛辛苦苦修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长生么,怎能就此死去。老子才不管什么邪功不邪功,只有能活命,怎么就不能练?你们现在自诩正义,等你们到了老夫这个地步,你们也会跟我一样的。”
郭书翔道:“可怜,真是可怜。”
梁纪圆怒道:“你在可怜老夫么?老夫何须你可怜。”
郭书翔摇头道:“想当年,阁下也是风雅人,几十年游心山水之间。没想到,终究看不破生死有常。我东华派立派以来,收录弟子何止百万,最终成就元婴道果的,尚不满百。元婴大道,嘿嘿,我郭某人可从不敢奢望。您老人家走好,我现在杀你觉得一点负担都没有。”骰子朝梁纪圆头部砸下。
之后,郭书翔却丝毫不敢放松,骰子拉长拉宽,化为一张牌九中的天牌,十二点数朝外,背板朝内,挡在身前。
梁纪圆金丹还在。
然而,梁纪圆却丝毫没有再与两人相争的意思,金丹破窍而出,朝远方遁去。
郭书翔正要追,身后魏书难道:“让开!”
郭书翔急闪到一边,一道纯金色剑气擦肩而过,追上逃走的金丹,狠狠斩在其上。金丹砰的一声,化为万千光点,消失在天地之间。
魏书难收剑入鞘,对郭书翔道:“我先走了。”又朝沈轻约两人一点头,御剑远去。
中行道急道:“魏真人怎么就走啦?我还没跟他老人家说句话呢。不还得去找后台算账吗?”
沈轻约噗嗤笑了,道:“魏真人说了,他老人家不老。”
郭书翔道:“这事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魏师兄和九盟南宫家的南宫海日是顶要好的朋友,南宫海日归道之后,魏师兄一直就不痛快。”
中行道插口道:“这和找后台麻烦有什么关系?”郭书翔一巴掌拍他脑袋,道:“听我说完。这梁纪圆是九盟靖安城梁家的人,梁家又是九盟南宫家下属家族。而且梁家有个女人嫁到了南宫家,好像是南宫海日的伯娘还是婶子什么的,所以这次到梁家来主持处置的,肯定是南宫家的人,魏师兄不愿意跟他们照面,不好说话。我们兄弟就没这顾虑了。”
中行道听了,看着魏书难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魏真人不仅本事大,人还有情有义,真乃大丈夫,我辈楷模!”
郭书翔看了看黑漆漆的墓穴,深深叹了口气,道:“走吧,进去仔细搜一遍。虽然料想得到不会有人幸存,但也要亲眼证实过才算数。”中行道忙道:“我来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