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李兄身份,连日来多有慢待。
李云泽口中连道客气,心道这是干什么。
梁松梵接着道:“我梁家做出这等罪大恶极之事,小女子不敢辩白。但有下情不能不禀告东华派诸位前辈,可否请李兄引荐。”
未等李云泽推辞,紧接着道:“松梵父母早逝,自幼由祖父抚养。眼下家门生变,松梵虽是女流,也决不能坐视祖父蒙冤遭罪。松梵别无所求,只需片刻时辰,陈情即可,准与不准,绝不纠缠。”
话到此处,李云泽明白了,这些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暗处的齐书信说的。
中行道与沈轻约跟着郭书翔走在去天涯沦落人墓的路上,中行道还背着江书磊抓来的汉子。
这人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自送给三人看管,这人就白日里无精打采,喃喃自语,晚间常常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醒了就嚎啕大哭。
郭书翔每次都说他早知今日,何必为恶。带着他,依郭书翔所说,是作为人证,指证恶徒。中行道嘀嘀咕咕说,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一路上,沈轻约见只有郭书翔一人,忍不住问道:“前辈,那墓中是何情形?”
郭书翔道:“人不多,罪魁祸首是一个金丹中期的修士。爪牙四个,都是筑基修士。”
中行道问道:“那咱们埋伏了多少人?”
郭书翔道:“什么埋伏,没有。”
沈轻约听了,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中行道直接惊叫出声,把手提之人往地上一摔:“前辈,您老人家活够了,去送死,可别带上我们。”
沈轻约也斟酌了下言辞,道:“前辈,我们两个修为低微,怕是帮不上前辈的忙。既然恶人势大,前辈是不是多找些修为高深的人来。最好能将恶徒一举歼灭,若是逃走几个,怕是要留下后患。”
郭书翔一脸自信地道:“放心吧,我比你们还怕死呢。修为高深的人有,我魏师兄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不过对付一个杂牌金丹修士而已。放心吧。”
沈轻约迟疑道:“只有魏真人一人在吗?那恶人可是金丹修士?”
郭书翔道:“金丹修士怎么啦?嘿嘿。我魏师兄想结丹,早就结了。对付区区一个走了邪路的金丹修士,不在话下。到时候你们只管一旁观战。”
沈轻约与中行道相对无语,魏书难名气虽大,可与那恶人差了一个大境界外加一个小层阶。在他们的眼里,金丹与筑基可是天壤之别。
果真是天壤之别么?筑基后期的岳书雄面对金丹初期的梁方拙,毫无惧色。
一出手,气势顿变,整个人如山岳耸峙。一般人动手都是先攻后守,岳书雄却反其道而行之,先守后攻。气贯周身,一层灿灿金光将他包裹住。这套术法名曰“不败金身”,名为金身,实是土行术法,是东华派一百零二套顶级术法之一。
这套术法大致有三个境界,刚开始修炼时,周身护罩为土黄色,随着修炼精进,渐至金黄,至炉火纯青处,化为玉白色。传闻修炼至金黄,便可同阶之内不败。故名“不败金身”。至于修炼至玉白色有何厉害之处,云洲却无传言。有人推断,若是修炼至玉白色,便可与高阶修士一较长短。
岳书雄周身金气之中已经有丝丝白意,看来此术已经修炼的十分精深。邵书逢几人暗自称赞,面对金丹修士,灵元、术法、身法等皆处在劣势,岳书雄此举,正是老成之举。
岳书雄施展出不败金身后,吐气开声,一记探壑掌,当胸击向梁方拙。
梁方拙观掌势,飘忽不定,灵动异常,与一般土行术法沉稳厚重的特征大不相符,不敢小视。右手身前一挥,一面薄薄的水幕出现,迎向探壑掌。
两者交接,没有预料中的碰撞爆裂,而是悄无声息。水幕随形而变,像一面包袱,将掌影包裹住。掌影也不甘被困,在内里连番挣扎,几次堪堪破洞而出,又被水幕包裹住。
岳书雄斟酌形势,似这般比拼灵元,他是占不到便宜的。干脆不管水幕包裹,掌势携着外面的水幕,猛冲向梁方拙。梁方拙早有所料,一面侧身闪避,一面手指连弹,每弹一下就有几十颗水珠射向岳书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