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是路上堵车,也不至于这么慢吧?”
“不会是?不会是……”
“给他点个电话问问?”
“算了,还是不要催他了吧,毕竟在路上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卓也在等待的过程中煎熬着,在胡思乱想中煎熬着。
“过去这么久了?一个多小时了!就算是堵车,一二十分钟的车程能堵一个多小时?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卓也越想越紧张,越想越着急,越来越担忧。
终于他忍不住还是点开张伟的手机号码,给拨了过去。
电话中回返回来的是“嗡嗡嗡”声,打通了,但是并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儿?”
“手机能够打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会没有人接听呢?”
卓也疑惑着猜测着。
手机响了一会儿没有人接通,便挂断了。
“再打一个试试!”
卓也再一次拨通了张伟的手机号码。
这次也打通了,但是手机“嗡嗡嗡”响了几声,便被对方给直接挂断了。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竟然敢挂我电话!”
卓也将手机扔在张伟那空荡荡的病床上:“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竟然给你挂我电话!”
卓也顿时又来了火气。
不过好在他不用再那么猜来猜去,不用再那么为他担心了,能够挂断自己的电话,证明他没事,之所以挂断自己的电话,或许是在忙,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或许他此时恰巧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正在和别人谈话……
卓也那颗刚刚悬吊起来的心此时又稍稍平复了些许。
“敢挂我电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
卓也一个人对着张伟的病床叽叽咕咕地发着牢骚。
突然,他笑了,他感觉自己这种行为着实是有些可笑,仿佛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似的。
“不接电话,挂断电话,多么正常啊!或许他正好有事情,或许此时他不方便接听,这多正常啊,谁也没义务随时随地立即马上接听你的电话不是,都成年人了,快要三十岁的人了,真是的!真幼稚!”
卓也又开始自我检讨,自我审视。
“就要是而立之年的年龄了,竟然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哎!”
卓也起身再次拿起被自己仍在张伟病床上的手机,然后回到看护椅子那儿坐下,躺下,双臂抱于胸前,再次眯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这次的卓也闭上眼睛之后,也想了很多很多,但是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的他虽然想了很多,但是并不杂乱,思绪很顺遂很通畅,就像是平静水面缓缓流淌着的河水一样,所以并不会使他烦乱。
闭着眼睛,想象着,想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眯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在那个美好的世界里,他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虽然生活艰苦,虽然饮食俭朴,虽然也会有些劳累,但是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在梦里,他和一群小伙伴,当然也有张伟,而且还有刘刚,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一群人说笑着,打闹着,每个人挎着个草篮子,有的人篮子里装着书包,而有的人是左肩书包右肩篮子,篮子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没有人在乎这个,也没有谁会去留意,他们之间相互取笑也从不会拿这个取笑对方。
梦里的卓也又瘦又小,而他挎着的篮子又比较大,看上去比卓也都要高大,将他都要给罩住了,很明显那是一只像卓爸爸卓妈妈那些大人们才背的篮子。
卓也又瘦又小的身材,背着那个大大篮子,篮子里装着他的小小的卓妈妈用一块桌布给他缝制的书包,书包里也没有几本书,除了学校发的课本就是他的练习本,还有一个破破的扁扁的文具盒。
他们一行人就这样挎着篮子挎着书包直接从学校去了田地里,没有回家,梦里的太阳并不是金黄色的,而是绚红绚红的,那红光映红了西边的半边天,那红光照耀在他们一行人的身上,将他们的笑脸给照的红扑扑的。
他们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着,一块儿簇拥着下了田地里。
在他们的前面不远处便是卓也家的农田,农田里种植的花生秧苗也被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红。
而在卓也家这块农田的前面,是一块空白的土地,那块空白的土地上长满了草,而他们几个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块空白的土地,他们要去那块空白的土地上割草回家喂羊,这是他们每天放学之后除了功课作业之外,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
前面的比较调皮的刘刚,跑的最快,他跑到卓也家的花生地里,弯腰撅着屁股,以迅雷不掩耳之势,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时候,拔掉了卓也家的一棵花生。
而这一幕恰巧被矮小的卓也给看到了。
“刘刚,你怎么拔我家花生?那是我家的花生地,你不知道吗?”
欺负了他家的花生,仿佛卓也他自己被欺负了似的。
他边质问刘刚,边跑上前,气愤地伸手就要去将刘刚手里的那颗花生给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