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星河的唇落到他的脖子上,他也讨厌有人窥视私生活,可是搬家,那人就不会追过来了吗?
他把林天带到屋里去。
雷院长说,举报给院务的人是谭松林医生,那么在他对面楼盘偷拍的人,或许就是谭松林,也或许是其他人。譬如林天的堂兄和大伯,他们拿着谭松林当枪使,利用他来击垮自己。
可傅星河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哪怕贴上同性恋的标签,医院也不能怎么他,今天院务会议的结果就出来了,傅星河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有专人在医院贴上科普同性恋的海报,人们一连上医院wifi,就会跳出来一则科普性质的广告。
林天嗯了一声,却想着一定要把那个偷拍的人揪出来,教训一顿。
太可恶了。
林天基金会的社区送温暖,第二天就落到实处,他下午还是从专家宿舍区绕路过去,看到家电商城的人在往楼群里搬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箱子。一群老人家就围在卡车下面,大约在说感谢的话。
他忍不住笑起来。
傅星河盯着他的笑容,伸手过去,把他的帽子摘下来,“以后来医院的时候,不用遮遮掩掩了。”
他用手帮林天梳理了下头发,“不用担心别人的目光,总会散的。”
“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林天抿唇,他今天到医院的时候很早,听见了一些人在说主任医师是同性恋的事,这些人都是道听途说,却谈论说这位主任私生活混乱,和好多男的都不清不楚的,太恶心了。
林天想也不想,当即给了说恶心的那人一拳头。对傅医生来说算不上事儿的议论,林天却不能忍,他不允许有人污蔑傅星河,不允许有人说他坏话,哪怕傅星河跟他说了许多次不要理,林天还是不允许。
他望向傅医生,“我非常、非常讨厌别人那样说你,他们是病人啊,你是医生,你要给他们治病的,却那么说你。”今天他就看见,有个病人死活不愿意进手术室,不想让傅医生来开刀。
那病人只是小毛病,傅星河就随他去了。
有人说他是心虚了,傅星河没有理会,他水准怎么样,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这样说吧,我与他们的关系仅仅是医者和患者,除开这层关系,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他声音变低,“对我造不成伤害,我不在意,你就不用在意。林小天,你懂不懂?”
“我……我懂,道理我懂嘛,我就是忍不了。”
傅星河凝视住他的眼睛,半晌,他叹气,“那好,但是下次不许在医院打人。”
“那我生气我忍不住啊,他凭什么骂你?”
“背着我说的,我也不知道。”
“可是让我听见了啊!”林天义愤填膺,摁喇叭,“凭什么骂你,凭什么,凭什么。”
傅星河笑笑,“幼稚,别摁喇叭了。”
林天这才停下,看着他,“下次我一定控制住,不打人了,不给你丢脸。”其实林天一直都是文明人,别人怎么说话他都不会发怒的模样,但是事情涉及到傅星河了,他脑子突然就炸了。
“你护我,我知道的,”傅星河说,“夏虫不可语冰,别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儿,都不是真的,当笑话看就完了。”
林天应道好,心想:傅医生心态真好。
第二天是小年,下午傅星河有个很重要的会诊,林天忙完了过来,他还没结束。林天这次,什么伪装也没有做,没有帽子没有口罩,露出面孔的他,像个发光体,会不由自主吸引旁人的目光。
这位病人从南方某大医院转过来,很棘手,而且还没有检查清楚病因。核磁共振和ct都做了,病人体征看起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病人时常会痉挛,伴随自发性高潮。
傅星河结束会诊出来,林天趴在外面栏杆上等他,听见开门声,林天就回头了,然后凑到他跟前来。傅星河看见他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嘴角轻轻一弯,道:“我先回办公室换个衣服。”
跟傅星河一道从会诊室出来的医生都看到了林天,有些时候,他们会见到总是和主任一起下班的青年,但是极少瞧见他的模样,这还是头一次见他没有挡住面孔。
原来是长这样!和主任一相比,完全是不差的!
以他们主任的长相身材,拿去出道都绰绰有余了!比那些弱鸡似的小鲜肉不知强了多少,像他这种明明能靠脸吃饭的人,偏偏医术还比他们这种四五十的老头子了得。虽然职称只是职称,主任的名头并不代表什么,但傅星河这个主任,端的是货真价实。
再说主任的……男朋友?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啊,按照大众思维,gay都是比女孩儿还会打扮,比一些女人还骚、还绿茶。可是主任这个吧,怎么和他差不多高?还挺壮一个,和主任身材也没差多少,就是白,白的发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