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满山遍野地乱逛,终于在一处山谷发现他需要的草药。
草药都长在谷地近溪的阴湿处,小天便顺着垂挂而下的树藤,动作灵巧地溜下深谷。
小天将采集的草药,一股脑地塞进腰间的大布袋,他站起身,一把擦去淋漓的满身汗水。
此时此刻,滨滨浅吟的小溪,不碲是个诱惑人心的清凉去处,小天干脆脱下衣服,+-*扑通!”跳下小溪,来个冰凉凉的裸浴。
待小天泡过水之后,才懒懒地爬上溪边打点行装,他那个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咕噜!”抗议般地惨叫一声,通知他该吃饭啦!
小天抬起头,眯着眼看看太阳,才知道已经是日正当中的时刻。
当他正打算攀着树藤往崖上爬时,一不小心就瞥见一株野生的莲雾树,此时,树上结满粉红诱人的大莲雾,微风轻拂,过熟的莲雾,竟然叮叮咚咚像下冰雹一样,夸张地往下砸。
小天嘻嘻一笑,暗道,+-*水果大餐当前,不吃白不吃。”
于是,他拖着布袋走到莲雾树下,不待莲雾如雨下,便拉着布袋轻巧地跃上树去,而他这一上树居然没震落半粒莲雾。
可见,他的轻功之高,简直比微风还轻灵。
跃上树的小天,轻松自在地挑个风水绝佳的好位置坐隐,然后将布袋挂在右前方的树枝上,才逍遥地探手捡着中意的莲雾摘。
新鲜多汁又甜美的莲雾,洗也不用洗,只要往衣服擦一擦,便送进嘴巴祭五脏庙,干脆的不得了。
等他吃饱过瘾之后,这才再次挑挑捡捡,摘下一把又一把的鲜莲雾,往布袋里丢,准备带回去给小仙进补。
就在小天捉起布袋,要往树下跳时,忽然,隐约传来阵阵吱喳的人声。
小天身形一顿,问眼一瞥,占着居高临下的便宜,小天将离树还有一段距离的人影瞄个透彻。
他不禁列着嘴,发出无声的偷笑,心中忖道:“他姥姥的,少爷我正愁着找不到你们,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这就叫老大有眼呐!”
于是,小天将自已往树顶枝叶浓密的地方藏去,静待那群人来到。
一转弯,树下出现一批身着紫色劲装,手持铡刀的江湖人物,正是藏头缩尾,令人神秘的紫微宫人物。
小天自叶间的缝隙往下看,这一批紫微宫来人,不下三十名,其中尚包括五名身穿紫色长袍,属于紫微宫的高级角色在内。
这群人来到树下,恰巧又是一陈风吹过,忽然,+-*哎呦”一声,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被莲雾打到,脱口惊叫一下。
“什么人严?”所有紫微宫的人马,立刻紧张地散开,凝神以待。
接着,又是一阵风,带落一阵莲雾雨,一名穿着紫色长袍,年约三旬,男材削瘦,面目冷酷无情的紫微宫高手,这才重重碎了一口,收掌而立。
这人挥手道:“没事,不要凝神凝鬼的,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上路。”
这批紫微宫人,全都放心地呼出口气,各自找树荫下休息。
这些人有的走向方才小天洗澡的小溪旁,清洗喝水一番,也有人跃上树摘些莲雾大快剁颐。
而躲在树顶的小天,就宛若树的一部分般,浑然与树融为一体,树动他动,树静他静,那些上树摘莲雾的睁眼瞎子们,竟没有发现这个大活人。
方才发号施令的那名面目冷酷的微紫宫狠角色,正大刺刺地靠坐在莲雾树旁,吃着属下们清洗干净,双手奉上的红莲雾。
一名身材不及五尺,长著一张娃娃脸的褴褛老头,在溪旁泼洗过脸后,用条大汗巾抹着水,一屁股坐在冷酷瘦子的身边。
他收起汗巾,开口道:“武宫主,这次魁主探得有关血龙令在苗疆之事,消息可靠吗?”
被称为武宫主这人,依旧是表情地点着头:“包宫主,你放心,消息绝对可靠,魁主是以万两纹银的代价,自江湖有名的包打听文通那里购得的消息,来源绝无问题的。”
包宫主又问:“这血龙令真的可以号令南海神龙宫的人吗?”
武宫主不似笑地冷然一笑,道:“没错!早在二十年前,神龙宫第六代宫主,入云神龙符志文便是在苗疆一带失踪。当时,神龙宫的人,还曾经深入苗疆大肆搜查,就是不见姓符的踪影。大约在十年前,忽然又有人传说,曾在苗疆见到和符南文一起入苗疆的神龙宫守护神,龙宫金鹰在那里,宇文老头就已经委托包打听代为打探这件事。”
包宫主皱起他那张娃娃脸,嘻嘻笑道:“谁料这一打听,就是十年的光景,倒是让咱们魁主得到好处。”
武宫主只是点头,不再说话,他转头对另一名紫袍人低声吩咐几句,他便径自站起身来。
那名受吩咐的紫袍人,拍着手道:“好啦!大夥儿休息过,该止路了。”
树上的小天觉得此人声音,甚是耳熟,于是悄悄探头细看,这一看,他差点笑出口,惊来这人就是昔日他解救小仙时,弃友逃走的廉贞星阴三省。
算来,也是个旧识啦!
紫微宫一行人再次往前而去,顺着风,小天依旧隐约听到阴三省和另一个人在谈论血龙令的事。
“老阴,我怎么没听过,茁疆有个风雷潭,到时候,咱们要往哪儿去找这个潭+-*”
小大满意地笑了,他还听到阴三街压低著嗓门问道:“这没我们的事+-*”
现往,小天突然有个主意,他得意地呵呵直笑,顺手提起布袋,他猛然振臂,冲霄而起。身若白鹤,直扑崖顶,迅速无比地消失在崖上的丛林间。
白鹤村,白云山家门口。
小仙在小天悉心的照顾之下,经过三天的休养,已经完全康复,他们二人正在和白云山一家人告别。
白云山的妻子月娘,提着一个小包裹递给小仙,她温柔地笑道:“小仙,我听小天说,你喜欢零嘴和甜点,所以特别为你做了些小点心,你带着好路上吃
“喔!”小仙感动地想要痛哭流涕。
她开始觉得,混江湖其实不算太难、太苦,根据经验显示,自己不就常碰上很有母性的妈妈级人物。
小仙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晴,感谢道:“谢谢你,白妈妈。”
月娘轻笑一声,伸手拂过小仙的乱发,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小天对白云山抱拳道:“白大叔,再次谢谢你收留我们,同时更谢谢你为我们送信和带回家父的回函。”
白云山踏前一步,握住小天下双手,微笑道:“小天,别谢太多,也许有一天,白大叔还得谢你呢!”
小天目光一闪,却是呵呵一笑带过。
白云山的双胞胎儿子,白云生和白月生兄弟俩,围上前,一人拉着小天,一人拉着小仙,双双道:“小天哥哥,小仙哥哥,你们以后一定要再来喔;那时,你们要带我们抓蛔蛔儿哦1”
小天和小仙先是对望一眼,呵呵轻笑二声,才眨着眼对二小道:“没问题,等咱们下回有空到白鹤村,就带你们去抓蛔蛔儿。”
“一言为定哦!”小天相小仙二人,也颇为郑重其事地伸出小拇指,和白家兄第汀下后会之约。
终于,在白氏一家四口的相送之下,小仙和小天二人,缓缓向白鹤村后的沼泽地走去。
沼译地?
连白云山都不解,何以小天他们二人会往村后方向行去。
他迷惑地叫道:“小天,你们走错了吧!出村子要往前走呀!”
小天挥着手笑道:“白大叔,没错!我们是走捷径,直拉渡过长江。”
月娘不由得掩口惊叫道:“小天,长江少说也有几十丈宽,你们要怎么过去?危险啦!你们快回来。”
小仙笑着对白家四口,猛挥手道:“白妈妈,你放心,不会危险的啦!我们大不了游过去。”
“游过去?”
就在白氏夫妇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小天和小仙两人,已经双双掠身奔向沙洲偶现的沼泽地。
此时乃是仲夏,沼泽区内的芦苇,依旧是一片青绿。
只见小天他们两人,踏着水面和沙洲,如履平地般,自在而且迅速地渡过沼泽区,直间江边而去。
一路上,还看到小天偶而探手一抓,扯下一支犹带嫩绿的芦苇在手中。
奔到江边,小天顺势拉着小仙往前一送,喝声道:“小仙,你先走,咱们对岸见。”
小仙在小天的托送之下,倏地清啸出口,有如风啸的啸声,不但直入云端,更如荡涟漪般,传进白氏夫妇的耳中。
身形已被投飞的小仙,在啸声中势若急箭,飞射江面,直出二十余丈外,贺才力竭。
远远的,小仙大喝一声,力竭的身子陡然笔直蹿问空中,只是她飞蹿的并不高,不过拔空数丈而已,只见小仙双臂潇洒地往后一摆,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孤形,不带起丝毫水花地潜人江中,失去身影。
小天待小仙人水之后,再度以提着放点心的小包裹那只手,向身后的白云山一家人挥手道别。
蓦地
小天抓着芦苇的左手,大袖一挥,他的人便如有云托般,缓缓地飘向江面,江浪滚滚,小天在离江十七、八丈之后,踏着起伏的波涛,抖于甩出手中的芦苇,他便藉这挥手之力,人在往前进,刚好追上正要落水的芦苇,身形轻巧地踏上芦苇,乘游这支芦苇,小大犹若乘着一艘小船般自在地滑行向前,以惊世骇俗的方法,横渡长江。
“一苇渡江!”白云山面色骇色地惊呼。看着小天渐远的背影,他嘘口气道:“看来有关玉面金童的传言,不但不假,而且犹有过之。”
月娘更是惊讶的张门结舌,久久不能言语,好不容易,她轻吐口气道:“天!他们真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吗?这身功力,他们是如何练成的?看来,武林沿劫要靠他们二人来挽救了”
只有对武功不甚了解的白家双胞胎,像是看戏般,为小天和小仙杰出的表演,拼命地鼓掌欢送。
至于小仙和小天他们自己,并不认为如此渡江有何不好。
当小仙第一次浮上水面换气时,看见小大已经超过她有一段距离,于是她长吸口气,再度潜人水中,小仙想自水底,尽快地追向小天。
因为,小仙想自水底,偷走小天藉以渡江的那支芦苇。
小天回首恰巧瞥见小仙潜人水中时模糊的影子,他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小仙打着什么主意。
于是,他呵呵轻笑,再次大挥衣袖,踏着芦苇的身子,仿佛箭般地划开水面,快速地向长江另一个岸边接近。
此时,长江之上,虽之薄暮,但在夕阳金光闪烁之下,还有一些渔家在做最后的撒网,当他们看到小天浮在江面之上,不由得失声惊呼,像见着鬼般,+-*扑通!”跪在船内,倒头就拜,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小天看到自已所引起这场不大不小的骚动,不禁有趣地哈哈大笑,更是对经过的渔船大扮鬼脸,一副自得的样子。
“妈呀!水钒出来啦+-*、+-*哎呦!天爷喔+-*、+-*天呀!是达摩现身,”
小天对最后一句话,表示同意地猛点头,他干咳二声,踏着芦苇,摆出在少林寺内所见达摩祖师画像中的样子,端着脸色,挺起胸膛,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
不知情的渔民和愚民,马上改口大呼:“达摩现身!”所有的人,都正心诚意地对着小天祈祷,希望这位达摩能听见他们的要求。
小仙正巧再次浮出水面,她的出现,又是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仙听到对着小天膜拜的人,中口所念是+-*达摩保佑!”她就想笑。
顽性仍重的小仙干脆游到船边,拍着船身叫道:“喂!你们搞错啦:他不是达摩,他是金童才对。”
有人忍不住壮起胆子问:“你怎么知道?”
小仙神气道:“因为我也是菩萨座前的护法童子,特地下水找江神安排菩萨现身访问贵江的事宜。”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阿弥陀佛的念佛声,再度虔心闭目祝祷。
小仙正待得意,蓦的头发一紧,被人一把揪住她的乱发,小仙哇哇大叫,回头一看,竟是小天转回程,揪着她的头发,如提小鸡般,横眉竖目道:“可恶的座前童子,要你护法,你竞溜去摸鱼,菩萨要我抓回去受罚。”
原来,是小仙的话被小天听到,故意说上这么一段,小仙大叫道:“哎呀呀,放手啦!再不放手,我就要让你沉船。”
小天笑谑道:“你把菩萨的佛旨,救度众生,慈悲为本忘了。”
小仙见小天跟她来这一套,一火大,腰不扭,反手就抓向小天脚下的芦苇,小天被迫得放开小仙的头发,踏着芦苇,侧滑躲开小仙的一抓。
小仙头发一得自由,马上大喝一声,+-*哗啦!”带起大片水花,凌空扑向小天,想把小天拖下水。
小天嘿然一笑,脚下一扭,横身攻击方向,急行三丈,脱离小仙的扑击。
小仙一击不中,入水之后,潜向深处掩去身形,准备使用偷袭的技巧,小天哈哈一笑,蓦的,踏水平分,单脚将芦苇挑得飞出于丈外,他的人顺势拔空而起,凌空追向空中的芦苇。
小仙便于此时蹿出水面,一把抱向空中小天的双脚,小天猛然收腿,连续空翻,闪开小仙再次的攻击。
“扑通!”一响,是仙的落水声,她一落水,立刻划着水面追向小天,此时,小天己飘然落回芦苇。
小仙人在丈外,突然猛挥一掌,激起排空臣浪,冲向小天。
小天急忙挥掌挡住巨浪,但只这一分神,脚下略重,便将芦苇踏沉,沾湿足踝,小仙见终于让小天落水,高兴地拍手大叫。
小天却懊恼地甩甩脚,看看江边已近,便对小仙一招手,凌空扑上岸去。
小仙高兴自已打赢这一战,便呵笑着跃出水面,一个滚翻,双腿蹬向虚空,在小天之后上岸。
还好,两人此番上岸所在,是一处了无人烟的沙地,总算免得再来一次惊世骇俗。
上岸之后,小天和小仙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瘫坐一起。
别看他们在水面上玩的不亦乐乎,靠的全是真本事,和一口循环的真气,最是消耗内力和体力。
喘够了之后,他们二人相对一眼,想到愚弄江上的渔家,同时忍不住,哈哈爆笑不停,两人不约而同地抱着肚子,笑翻在地上乱滚一遍。
许久,两个终于四肢一瘫,躺在地上,轻轻喘笑不止。
小天一身洁白的长衫,黏满了黄沙,看起来,还真是有够邋遢,一点少爷相也都没有。
而小仙就更惨,方才下水已经是一身湿,如今又在地上一翻一滚,那模样就好比自泥浆里,才刚打滚出来的小花猪。
他们不但脏,还真***不是普通的脏!
当他们终于笑累,笑垮之后,两人就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火烧的天空和抹着胭脂的浮云。
几只赶着回家的归鸟,倏然掠过天际,为艳丽的天空,添上三、五粒黑芝麻,一切都是如此的静溢,耳边只有涛涛江水的奔流声,似在追逐着渐渐失去的阳光。
“咕噜!”是激烈运功之后的饥饿声。
小仙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而起,揉揉饿扁的肚子,伸着手讨道:“拿来。”
小天懒洋洋地挺腰坐正身子,右手勾过装着点心的小包裹交给小仙。
小仙粗手粗脚扯着包裹上精致的绳结,不知是月娘怕包裹散开,抑或是存心找碴,想整整大而化之的小仙?
东拉西扯打不开的结,让小仙的眉头也都纠成一团。光火地瞪视着搁在她自己的腿上,这一份精致的心意。
小天斜睨着噘起嘴生闷气的小仙,猛摇其头,憋笑不已。
就在小仙举掌,想要拍烂包裹时,眼明手快的小天,赶紧地抢过包裹,挽求他们两人的饭前点心。
小天耐心地解着被扯紧的死结,轻笑道:“小仙,为什么你有耐心在瀑布下奋斗三年,却没有耐心对付一个不容易解开的绳结?”
小仙撇著嘴,嘟哝道:“那不一样,挑战性不同嘛!”
在小天的笑声中,顽固的死结,突然像变魔术般,自动在小天手中散开来,小仙满脸不服气地睨着那条被小天得意洋洋,高高提起在风中轻晃不已的细绳。
蓦然,小仙孩子气地一把抢过细绳,狠狠合入手中一搓,将细绳搓成粉末,然后张开手,+-*呼!”的吹散。
小仙总算恢复笑意道:“哼!我看你嚣张到几时,小小一条绳子,居然敢戏弄小爷,若不将你挫骨扬灰,怎消我心头之恨,呵呵!”
说到后来,小仙才注意到小天一脸古怪地斜睨着她,于是不好意思地自我解嘲般,呵呵的两声。
小仙故做不在意地伸手一让,道:“兄弟,别客气,来吃点心!”
小天大大叹口气,翻着白眼问天:“老天爷,我眼前这人正常吗?为什么你不让我认识个像样点的人?”
小仙不高兴地哼声道:“喂!姓古的!说话小心点,你说谁不正常,不像样?你别忘了,所谓物以类聚,不假,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如果你小子是块好料,也不会和区区在下敝人我,混在一起,哼哼,小心我和你没完没了。”
小仙看到自己伸出在半空,想要抓点心的手,赫然是一只封着混浆的泥手,顾不得继续和小天发火,转身+-*扑通!”一声,就跳进江里,洗去一身泥沙。
小天低声道:“想和我有完有了,我看是难喽!”
江里的小仙没听清楚小天的咕哝,于是抬起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小天一脸无辜道:“没有呀!我没说什么。”
小仙不信任地睇着他,最后,实在找不出小天的行病,只好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地爬上沙洲,+-*嗤!”一声,连人带水,坐在小天面前,叨念道:“男子汉,大豆腐,说个话都支支吾吾,不干不脆,不爽不快!”
小天暗里扮个鬼脸,故耍权威道:“少罗唆!否则,不给你吃点心。”
小仙瞪眼道:“你敢!白妈妈这点心,是为我而做,不是给你的,我才有权不让你吃,搞清楚点呐,兄弟。”
小天不管那么多,拈起一块玫瑰糕,就往嘴里送,三两口,便吞下肚去,小仙不甘示弱,马上抢起她最喜欢的千层糕,一大口咬去大半块糕,咿噢地吞咽着。
一个小包裹里,便装着七种不同的糕饼点心。
其中,有一块超大号的萍果派,嘻嘻一笑,小天很有风度地提议道:“一人一半好不好?”
小仙略做考虑,同意道:“好。”
于是,小天拿起超大号的萍果派,用手轻轻一掰,公平地将萍果派,分为同样大小的二分。
忽然,派里露出一截油纸,小天拨开萍果派,取出油纸,好奇地打开这张油纸。
油纸之中,竟然安安稳稳地摆着折成四折的绵纸,看起来,就像一封信一样,小天拿起绵纸,轻轻一抖,将绵纸摊开在两人的眼前。
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宇,小天和小仙两人,就在昏暗的微光下,细细读着这封,来路特殊的密函。
两人的脸色,随着在信上移动的目光,忽而皱眉,忽而惊疑,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展颜一笑。
小天仔细地收起密函,得意道:“我就知道,这个白大叔不单纯,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本少爷的直觉,第六感很灵嘛!”
小仙哼声啐笑道:“你又不是女人,也敢说直觉灵验。”
小大不解道:“直觉和女人又扯上什么关系?”
小仙呵呵经笑道:“你没听人讲,所谓女性直觉,笨!直觉是女人的专利,懂不懂啦!”
小天若有所指地眯着眼,贼笑道:“喔!原来,直觉这玩意是女性的专利呀?”
他说完,一个劲儿地嘿嘿直笑,笑着小仙浑身不自在,背上好像被一条毛毛虫爬过般,令人难受。
小仙有些怀疑地看着小天,她总觉得,小天这个笑,笑的太古怪,似乎颇有含意,曾不会是他。
可惜,从小天脸上,实茬令人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天眉毛一挑,轻松道:“咱们还是照原定计划,先上苗疆,阻止紫微宫的人夺得血龙令吧!兄第。”
小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她感觉小天好像对兄弟两个字,特别地加强语气。
但是,当她想看清水天的表情时,小天已经率先踏进夜色,头也不回地招呼道:“小仙走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还有你那身湿衣服要换下来,免得感冒,别忘了,你方大病初愈没多久,男体尚虚呐!”
隐约,她似乎听到小仙在黑暗中的轻笑声,但是,不容她分辨,小天已经展开身形,足不沾地地飞掠而去。
小仙耸耸肩,说服自己,一切仍是没变,便追在小天之后,奔向黑暗中
苗疆,每当有人提及这个地方,口气中总是充满着又爱又惧的情愫。
因为,在这个民情风俗皆与中原大异其趣的边荒地带,除了热情浪漫的美丽苗女外,更有着令人闻之,为之胆颤心寒的神秘巫术和蛊毒。
所谓蛊,其实是指一种长相似蚕的长虫。
但是,蛊却比蚕恶千万倍。
它是天地间至毒之虫,有着一对尖锐而且狰狞的利牙,和一双薄如蝉翼,震动即发出嗡嗡鸣响,振人心弦的翅膀。
大致来分,蛊毒的施放,有所谓死蛊和活蛊两种不同方式。
死蛊,便是利用晒干的蛊尸或蛊卵,将之研磨成粉,置于食物或空气中,使人在不知不觉地吃下肚内,吸进体内,而使人中毒。
活蛊,就是练蛊之人,以本身精血,蓄养活生生的蛊虫,指挥他来攻击敌人的一种方法。
当然,施放活蛊时所需的经验、技巧和程度,都较为施放死蛊要高明了许多。
所以,通常会使活蛊的人,大都是年岁一把的人物。
但是,不管施放哪一种蛊毒,只是要练蛊的人,必定会练本命蛊。
就是练盅的人,在白已体内,养一只和自已生命息息相关的蛊虫。虫在人在,虫亡人亡。
由于本命蛊对蛊人的生命,具有直接的相关,因此本命蛊是所有蛊毒中最厉害的,也是最残酷的一种。
此时,小天和小仙二人,正处在苗疆的阿妹河畔。
阿妹河畔,有着全苗疆最美丽的景致。
处处可见连峰云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逐,泉崖转石万壑雷,真个儿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猿欲渡愁攀援。
但是阿妹河最美的还不是这些几近奇迹的风景,而是一个流传已久,哀艳动人的传说。
传说阿妹河原先不叫阿妹河,河流的原名称为贵筑怒里,就是最危险的意思。
因为阿妹河岸,是穿山而过,所以让处绝崖,几乎无可立足之地,处处急湍漩流,无可行的航程,所以才被称为最危险的河。
只要是有点头脑的人,郁不会罪近这条要人命的河流。
可是,就有一位年轻力壮长相俊逸的少年仔,狂妄地向贵筑里河挑战,自这条河的源头处,乘舟放流而下,压经千惊万险之后,侥幸地平安抵达他所住的村落。
顿时,这名少年仔成为全村和左近邻村的超级英雄,伴随成功而来的,还有无数少女的青睬。
可是,这名少年早与村里一名少女私定终身,少年对其他的女孩根本不屑一顾,执意要娶他心仪的少伴为侣。
也许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吧!这名少年所爱的女孩,有全苗疆最乌黑漂亮的长发,有全苗疆无人能及的美貌和窈窕身段。
可是,她却是个跛子。
因此,除了这少年以外,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少女不适合做一个英雄的妻子,他们极力反对这对情侣的相爱。
但是,一个敢向最危险的河挑战的人,岂会畏于人言,他终于娶这少女为妻。
这原本该是一桩无限美好的事,无奈,邻村一名酋长的刁蛮女儿,看到这位有妇之夫,非得将他弄到手不可。
于是,这个酋长的女儿,命令她村里的巫师,对这个她誓必弄到手的英雄下蛊,逼迫少年屈服在她膝下。
可能吗?一个狂傲而无所畏惧的男人,在蛊毒噬心的折磨下,会屈服吗?
一个满月的晚上,这个被折磨得已是憔悴不成*人形的男人,终于来到邻村这位酋长千金的面前。
酋长的千金在笑,笑的好悲哀好凄凉、好无奈,然后,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握在男人手上,深深地插在他自己的心窝。
在他脸上,除了一抹遥远的思念和明显的不屑之外,并无痛苦的神情。
在他倒下的同时,这位酋长千金也倒在地上翻滚挣扎,.她终于在尖声惨号中死去。
因为,她在男人身上下的正是她的本命蛊。
邻村的酋长骤失爱女,在愤怒下,将男人的尸体剁成肉糜,丢人贵筑奴里,永沉河底。
这男人的妻子,苦命的跛脚女孩,在得知消息以后,带着一个月的身孕,投河追随她的丈夫。
从此后,贵筑奴里每到夜晚,便会发出近似+-*阿妹!”“阿妹!”的呼唤声。这是那名英雄对爱妻的喊称,他夜夜心疼地呼唤着妻儿。
后来,当地人便将贵筑奴里河,改名为阿妹河,来纪念这段悲剧性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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