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总是在掌与掌相接,劲与劲相合,几乎不见空隙的微缝之间,斜身踏步,安然穿行而过。
张大头以为马常稳获胜算,不禁得意地对手下挥手道:“上!去把其他两人,给我拿下!”
小仙侧倚树身,一脚翘在树枝上,一脚垂荡着,闻言眼也不抬,依旧磕着她的瓜子,对文如龙道:“文大叔,那些杂碎交给你啦!我现在很忙。”
文如龙对蜂拥而上的混混们,根本不与正视,他好笑地抬头问道:“你在忙什么呀?”
小仙扬扬手中的瓜子,理直气壮道:“我在忙着嗑瓜子嘛!”文如龙晒然轻笑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他飘然踏步,切人一大群混混之中,伸伸懒腰,挥动挥动手脚,非正式地递招试手,准备在三年多来末动手之后。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只是如此,已经有数名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应拳而倒。文如龙不禁摇头叹道:“真不经打,你们就不可以认真一点,让我流流汗吗?”
话声中,纯阳派镇山绝技浑圆无极掌左推右拒,缓慢而有韵律地展开,那一群看似壮硕的大汉们,顿时如一颗颗被绳子牵转的陀螺,顺着文如龙的踏步转身,轻挑微拖,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树上小仙看看这儿,瞄瞄那儿,对树下两处斗场,适时地给予喝彩和批评,说她看戏,她还真有意见,一会儿听她说:“马常,你出掌太慢啦!+-*,一会儿她指点道:“喂!那个大胡子,往左边闪呐!”+-*哎呀!笨呐。怎么那样子躲+-*,+-*马常左边赏小天三脚,封他退路+-*,+-*傻混混,他转昏头啦?文大叔在你前后耶!”
张大头有些莫名其妙,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树上的小仙,哇啦哇啦叫道:“臭叫化,你罗嗦什么?还不下来,让爷们儿教训你!”
小仙目光古怪,嘿嘿邪笑道:“是你要我下来的喔,可不能说我欺负人!+-*她右手摹然一扬,一把瓜子壳,恰似飞蝗,噬向团团转的混混们。接着,她左手一按树身,人如急箭,笔直射向百公尺刑事外的张大头。
张大头还没想到怎么回事,小仙已经出现在他眼前。右掌翻飞,瓜子壳制造的效果+-*哎呦!”严连声,杂夹着清脆的+-*劈啪!”巴掌声,同时响起。
张大头被小仙十余个巴掌打昏头,连哀叫都不记得要喊,便被小仙提小鸡似地拎着后衣领,倒飞回树上,将他挂在一枝突出的树枝桠,悬空摇晃。
而他那些老婆们,早就见鬼似地惊叫连连,拔腿狂奔,作鸟兽散。
文如龙呵笑道:“小仙,谢谢你的瓜子壳啦!+-*他在身旁已经躺下约有二十人,仅剩的六、七名混混,正如酒醉般,踉跄扑跌,站不稳脚步。
再看他们,每个人俱是一身大汗,宛如刚从水里捞起般,滴落有声。
文如龙收手而立,淡笑道:“倒也。倒也!”
果然+-*咚咚!”连响,剩余的几人,如软脚虾般,瘫痪于地,哈巴狗似地+-*呼呼!”喘气有声,累得他们再也动不了身。
小仙抬眼看看天色,东方已经微微泛亮,时近五更,她对小天叫道:“哥们儿,别玩啦!咱们还得进去放火烧屋呀!”
小天勉强道:“好嘛!不玩就不玩!”
他突然停身,额上见汗,微微气喘的马常收势不及,就一头撞向小天,小天伸起右手食指,等着马常自己送上穴道,正当马常想侧步闪避时,小天谑道:“不用再躲,咱们该散戏啦!”
马常还真听话,侧步稍慢半拍,腰间软麻穴已经撞上小天等着的手指,人便应指而倒,瘫在地上。
时间上的配合,实在有够恰到好处,让人搞不清,到底是他闪避不及,还是有意放水?
小天招手笑道:“下来喏!兄弟,精彩的等着我们!”
小仙嘻嘻一笑,飘然落地。和小天俩同时举步进人张宅,树上的张大头听到小仙要放火烧他的屋子,急得他在半空中,四肢乱摇乱蹬地哭喊道:“不可以,你们不可以烧我的屋子呀!”
突然,+-*嘶!+-*的一声裂衣,自他的后颈传出,原来挂在树上的衣领,已经裂开一道口子,小仙回头对树上的他警告道:“张卖鸡的,你最好自己保重一点,别再乱动,否则待会儿人往下摔时,就和鸡蛋落地没啥两样!”
果然,张大头吓得不敢再吭声,静静的如破麻袋般,不敢稍动地挂在树上。
三人踏迸张家庭院,文如龙有些犹豫道:“咱们放火烧屋,似乎不太妥当吧:“
小仙瞪眼道:“有何不妥当?这里是贼窝,是藏污纳垢之所,如果不毁掉,张大头还是可以道遥自在地躲在这个龟窑里,那咱们的计划还实行个屁!”
小天也赞同道:“对,文大叔,为了更长远的计划打算,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何况非常事情,本就应该以非常手段对付,没什么好不安的!”
文如龙无奈道:“好吧!为了找出幕后指使者,他只有狠下心来,做上一次有违正道的事。”
小仙翻翻白眼道:“文大叔,有时你还真迂耶!你不想想,三年来你受的折磨痛苦是何等深重,你还替你的敌人设想,我实在有够佩服!”
说着,小仙双手抱拳,高举过头,拱手不停,一付我给你拜的样子。”
文如龙释然笑道:“对,我是太迂,走,烧房子去厂他率先进入内院。
内院深处,月桥如拱,凉亭卓立,还有假山、流水、莲池、游鱼,一幅宁静详和的深院图。
小仙一边走,一边点算道:“这种黑云石假山,一小座得花四、五百两银子,三座一共一千五百两,这种杭州睡莲,品种珍贵,这一池大概值千、八百两,还有这个花圃五百两,那座凉亭二千两”
小天打断道:“小仙你干嘛?替张大头计算家当,想帮他典卖是不是?”
小仙恨恨道:“典卖?呸!我是在计算这吸血虫,收刮别人多少家当,到时候,照价赔,十两银子换一个屁股,这一大片产业,非把他的屁股打得开花不可!”
小天幻想地呵呵笑道:“开花?太便宜了,要把他的屁股打糊,打烂,才够劲!”
文如龙淡笑不语,他在为张大兴可怜,惹恼这两个顽皮蛋,小煞星,他们会想出一些,不是常人想得出的怪招来折磨人。
他率先踏进花厅,在这个后院内,早已经空无一人,他不禁叹道:“人家说树倒猫獭散,而张大头这树还没全倒,他的老婆、下人,就已经逃之夭夭,可见他的做人实在不怎么样。”
小仙闻言笑道:“文大叔,对张大头这种人,实在没什么可要求的。”
文如龙点头淡笑道:“也对。”
三人便顺著楼梯踏上二楼,只见二楼一条长廊到底,尽头处,一个圆形花窗,而两排厢房相对而建,左右一共有八间房。
小天和小仙两人机警地闪向左右两边,半掩地蹲身在门外,一个点头,两个同时起男飞脚,+-*砰!+-*地将冰花格子门大脚端开。
门内俱是卧房的布置,除了一张芙蓉垂帐,风光旖旎的大床外,圆桌方椅,山水字画。幽兰几盆,将不太大的房间,布置得相当附庸风雅。但是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小天和小仙相对摇头,往第二间房间走去,推开门],这间和前面那间的布置,大同小异,只是屋内更见凌乱,绣花被半垂落在床边,圆桌上打翻一只茶杯,茶渍在桌巾上浸出难看的褐色图案,地上,还掉落半副珍珠耳环,在这可以显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在一种何等匆忙恐惧的心情下,慌忙而逃。
小天捡起那个珍珠耳环,晃着笑道:“呵呵!没想到咱们的来临,竟会造成如此具有震撼性的效果,这些人逃命逃得可真慌呐!”
小仙搔搔那头乱发,不解地双手插腰,侧头笑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更不会无聊地乱找人出气,他们干嘛那么紧张?”
小天笑道:“那还用说,一定是他们平常见张大头对付人的手段又狠又恶,心想来找他麻烦的人,一定也是一样的凶恶,他们不紧张才怪!”
忽然,+-*救命呀”一声不算清晰的呼救声,自隔壁传出,三人侧耳倾听,+-*救命呀!“当声音再次传来时,文如龙首先电射向声音来源。
“砰!”然声响,一扇冰花格门,被文如龙一掌震碎,他人在碎片纷飞中,蹿进屋里,小天他们同时紧跟而人,接应文如龙。
待文如龙定晴一看,不禁大松口气,原来,在屋内那张色迷迷的粉红大床上,此时有一个年轻村姑打扮的女孩子,四肢成大字形被绑在四边床柱上。
只见这个姑娘,已经挣脱绑在嘴上的布条,正侧头呼救,她一看到文如龙,马上哭道:“大爷,请你救救我,我不要做张大头的小老婆,我求求你呜”
文如龙走近床边,安慰道:“姑娘,你别难过,我这就放你下来。+-*说着,他竖掌如刀,轻易切断绑着村姑的布条。
姑娘束缚一去,挣扎地坐起来,揉搓着被绑得发红的手腕,依旧是哽哽咽咽。
小仙一屁股坐上床,抬起头,对那名村姑露出一个具有安抚性,迷死人的笑容,她甜甜道:“大姐姐,你别哭啦!张大头那小子就要得到报应,你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大概是小仙的笑太迷人,那村姑楞楞地看着她,衣袖一抹,果然不再哽咽,这村姑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使得原本平淡的姿色,出现一抹动人的嫣红。
她轻声道:“我叫小翠,就住在镇上,我爹是卖豆腐的,平常我就在店里的后院帮忙爹爹磨豆腐,不出面招呼买卖。
“大约一个星期前,张大头的师爷不知怎么跑到后院,撞见我在做活,那时,他只是贼兮兮地看着我没说什么,不出三天,张大头就找人来说媒,要娶我当八姨太。
“我爹早就知道张大头不是好东西,便当场回绝来说媒的人,谁知道,就在昨夜,张大头派人到店里,硬将我抢来,他们他们还放火烧了我家的店,呜”
姑娘想到昨天的事,自己的老爹被打伤在地上,不知生死如何,父女俩赖以为生的豆腐店又被烧掉,一切难过伤心的事,齐涌上心,忍不住再次放声而哭。
“他爷爷的,臭张大头,死张大头,你他爷爷的死定了!+-*小仙气得咬牙切齿。抓起床上的锦被,恨恨地撕扯着。
小天火大地怒道:“他姥姥的,死鸡头,你居然还敢跟我谈王法,抢人、烧屋你全干了,好好,我就有样学样,烧掉你这贼窝,你姥姥的!+-*他恨恨地踹向圆桌,+-*砰”的一声,圆桌被他踹得四分五裂。
文如龙心细问道:“姑娘,你说张大头的师爷,他是何人,长相如何?”
姑娘抹着泪道:“他叫公孙奇,大约五十出头,瘦瘦小小,长相猥琐,留着山羊胡子。”
小仙楞道:“我们好像没有看到这么一个人嘛!+-*她接着怒然道:“他爷爷的,这种帮凶也该杀!”文如龙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已经求救去了!”
小天一拍掌道:“不妙!咱们动作可得快点,否则,烧不掉这座贼窝啦!”
当然,小仙和文如龙也想到这点,于是,小仙扶着姑娘下床,急急道:“小天,钱来!”
小天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塞进姑娘手中,对她说:“大姐姐,我们没办法送你回去,这些钱你带着,赶快从后门走,这时待会儿就要变成火场啦!”
姑娘感激道:“三位,”
小仙推着她出门,口中嚷嚷道:“哎呀!没时间啦!我知道你很感激,但是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啦!”
姑娘不胜感激地频频回头,忽然叫道,可是,我还不知三位恩人的姓名呀!”
小仙对她挥着手,要她快走,闻言笑道:“你回镇上,随便抓个叫化子问问就知道啦!再见!”
姑娘含着泪,点点头,终于扯着裙子,急急下楼而去。
小仙这才回过头,对小天他们眨眨眼,问:“剩下的,开始玩火吧!”
文如龙含笑道:“先看看其他房间里还有没有人,否则,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小天抢道:“我去,你们先开始。+-*话落,他已失去踪影。
文如龙讶然道:“乾坤大挪移?这是少林寺近百年来,无人练成绝顶身法!”
小仙正扯下一束垂幔,准备当作火引,闻言回头笑道:“文大叔,乾坤大挪移算什么,你不知道,小天回翔龙社后,古老爹传他一招,三百年前武圣邪非邪老前辈的绝活,似幻非幻的轻功身法,那才叫妙呢!小天他动都不动,突然会变成千百个影子,东飘西荡,很好玩呢!”
文如龙闻言,可是为之一凛,据传说似幻非幻这种轻功身法,若无特殊荣赋,不但学不来,反而有丧命的危险。但是,一旦学成,不但是在轻功造诣上有所成就,更会将一身武学推向一个近乎神人的境界,这一代巨枭古天宇都没能学成,而小天。
小仙见他发楞,笑嘻嘻呼唤道:“文大叔,别想啦!我那个兄弟是天生的怪胎,你拿他没办法,我已经放弃为他身上那些不可思议的事伤脑筋啦!你也不用太难过,反正,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不定以后,会有比他更不可思议的人出世呐!”
文如龙释然一笑,点头同意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错,哈哈”就在小天他们三人,走进张大头他家的后院时,一个年约五旬,身穿俗气彩艳长袍,头戴师爷帽,腰上悬著一支翠玉吸嘴的旱烟杆儿,身材瘦小,形态猥琐,留有一撮稀疏山羊胡须,满脸慌张的老头,畏畏缩缩地溜出大门。
被挂在树上的张大头见到那人,连忙开口喊道:“公孙师爷,快救我呀!”
公孙奇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低声叫道:“老板,你怎么跑到树上去?”
张大头气苦道:“不是我要跑到树上来,我是被那个小叫化挂上来的,你快想办法将我放下来呀!”突然+-*嘶!+-*的破衣声,在度传来,吓得张大头不敢再说话。
公孙奇左石瞄看着,找不到够高的梯子,好将他老板放下来,却看见马常痪躺于上,他急忙上前,弯身叫道:“马爷,什么时候啦!你还有心躺在地上休息,你倒是飞上树将老板放下来。”
马常听得公孙奇这么蠢的话,忍不住在心中暗骂道:“***,蠢猪!大爷我没事,会自己躺在地上吗,但是,马常知道公孙奇可是老板面前的大红人,他可得罪不起。
他只得唉叹道:“师爷,我是被人点住穴道,现在动弹不得,你倒是赶快到太岁府,将张大爷找来吧!顺便告诉他,点子很扎手,是江湖上正出名的玉面金童和顽丐,另一个人我可不清楚是何方神圣,但看来也不是好惹的货色!”
公孙奇心下大惊,他虽然没听过什么玉面金童或顽丐,但是马常在他心目中,已经是不得了的高手,如今,竟对二个小娃子莫可奈何,这两个小子还真有点门路。
他之所以能当上师爷,自然是有过人的精明和细心的地方,当下对马常拱拱手道:“马爷,那我便尽速赶到张大爷那里,你就在地上先待着。+-*他接着抬起头,对树上的张大头道:老板,这树儿太高,我一时也救不得你,你稍等莫急,我马上去请张大爷来救你!”
张大头战战兢兢地轻轻摆了一摆手,不敢说话,深恐自己一说话,衣领又裂开。
公孙奇立刻狗颠屁股似,一摇一摆地迈着步子,赶向小镇中心。
屋内,小天已然查过所有的房间,赶走几名下人,转回二楼方才救人的寝居内。
小仙早已经在楼上每个房间内,堆起一大堆易燃物品,同时,在上面浇上灯油,看来小仙真的打算好好将这个贼窝,彻底地烧个干净。
小天进门后,没见到文如龙,于是奇怪问:“兄弟,文大叔呢?”
小仙盘坐在一张小方几上,喝着冷茶,闻言笑道:“这个地方太大,我怕待会儿,来不及烧的彻底,所以请文大叔去布置一番!”
“布置?”小天好奇道:“怎么布置?”
小仙嘿笑道:“就是像这屋里,堆上些薄帐桌椅等等的燃品,再烧上些油,好来个火上加油,让它烧的烧滚滚!”
小天听不懂烧滚滚是什么,可是他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是沿海土话,听字面,大概知道是烧得热闹的意思,于是没问什么,径自说道:“那咱们是不是该开始,这个隆重的点火仪式?”
小仙瞥他一眼,心中村道:“奇怪,他怎么没问什么是烧滚滚?难道他听得懂?她看小天若无其事的样子,还真有点迷糊。
她自方几上跳下来,口中嚷道:“早该开始,只等你呀!+-*两人便掏出火折子,燃烧之后,口中同时数道:“一、二、三、点!”
“呼!+-*的燃声,烧过灯油的那堆火引,带着浓烟迅速地烧了起来,两人蹿出房门,有默契地一左一右,闪进其他房间,没有多久,二楼上两排厢房,已经在火舌+-*劈啪!+-*声响中熊熊烧开。
小天一招呼:“走!”两人便同时掠下楼梯!
一踏到地面,小仙姿势美妙地顺手一甩,将二支燃烧的木头往楼梯口抛去,+-*轰!”的一声,火势排山倒海般,争相蹿向二楼。
原来,小仙早就在楼梯上淋好灯油,这时一碰上火星,马上像火蛇般烧着。
小仙这才拍拍手,和小天两人在楼下东钻西掠,到处进进出出,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必定变成一片火海。
当两人在楼下烧得尽兴之后,才踏出后院。
远远的,他们已经看见文如龙,双手一左一右倒抱着两个木桶,两股浅褐色的油渍,正+-*咕噶!咕噜!”奔流而出。
顺着文如龙走过的地方,流的到处都是。
小天他们迎上之后,小仙好奇道:“文大叔,你抱的是什么油?”
“桐油!”文如龙笑道:“上天注定着这张大头家该要烧个精光,才让我在柴房里,找到这两桶桐油,所谓油助火势,我看想救这场火,难喏!”
说着,他将手中快倒干的油桶,奋力向左右投出。
一个油桶摔碎在火厅前的石上,桐油溅得四处都是,一碰到厅内正在燃烧的火苗,马上+-*呼!+-*的蹿烧。
另一桶,砸在一座小凉亭上,桐油顺着尖尖的凉亭屋顶滑下,滴滴答答的,像在下雨般。
此时,屋外隐约有人声噪杂。
小天他们三人不打话,分成三个方向,蹿射而出,手中的火折子四处沾碰,不一会儿,整座张家大院,尽人火海。
火海中隐约可见大门口,有人想要抢进,还有人提水救火。
小天呵笑道:“泼吧!你水泼的越多,这火就蔓得越快!”
文如龙笑道:“他们大概没料到,咱们是用油点火。一切都差不多了,走吧!”
小天和小仙一点头,三人便转身掠向事先预留的退路,自张宅后方出墙而去。
火声呼呼之中,远去的三人,隐约可以听到张大头号丧的哭叫声:“我的房子呀+-*”
“没良心喔!怎么放火烧”
“哇!我不想活啦”
更夹杂著有人怒声道:“不要再泼水了,他们是用油烧的。
张大头的哀号,更见尖锐,悲惨。
如今,张大头或许稍稍可以体会得出来,当他放火烧别人的房子时,那些人家心中的感受吧!
只是,以他这种人,不知懂不懂报应这两个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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