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甲子日,宜纳财、会友,忌开市、斋醮。
一大清早,尹正捂着肿胀的腮帮子特意看了看日子。
要不是黄历上写着忌斋醮,他很想上表上天,看自己最近到底犯了什么冲煞,怎么就会一直霉运当头。
先是前几日城里的王胖子居然被人灭了全家,让借出去的那足足十万两的银子白白打了水漂!虽然有地契、房契做抵扣,但毕竟那宅子沾染了血光之灾,就算卖估计也卖不出几个钱。
至于抵押的那些下人的卖身契则更是个笑话现在整个王家除了那个无缚鸡之力、只会偷奸耍滑的大管家王琦,其它的人则死的死,逃的逃,压根再也换不回来半两银子。
至于那王琦倒也不是忠心耿耿要不是他欠了上千两的赌债被和盛坊的人堵在了城门口,他也肯定早就开溜了。
“十万两呀!他妈的死胖子还骗我说要给我四分利!可怜我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的钱一下空了一半!”尹正想到这里,不仅觉得腮帮子疼,更觉得心疼,“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把我城西那座宅子的小库房填满!”
亏了十万两银子,尹正还能骂一骂那已经死了的王胖子;但花了几千两银子赎回来的那房小妾却让尹正想要抽自己耳光也不知犯了什么魔怔,进门前的大方得体、柔情似水美人忽然不见了踪影,几天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嗜钱如命的河东悍妇。不仅能为了几十两银子破口大骂,更是能为了几匹不值钱的绸缎把半夜熟睡的尹正一脚踹下了牙床。
昨儿一大清早更过分,仅仅为了一块不值钱的玉石,就又指桑骂槐了半个时辰,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另外几房也发了疯一般,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服毒的服毒。
无奈之下,尹正只能使出杀手锏各房一人一百两银子,然后逐个安抚,这才平息了几个女人的怒气。
但霉运并没有结束。
尹正本以为终于能安静几日,不料今儿一早家里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也来凑热闹说了一堆有用没用的废话之后,居然又想让他跑一趟千里之外的青州,去巴结那个什么狗屁归云派。
想到上次的情景,尹正直到现在都气得胸口疼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辗转小半年好容易将一车贵重药材送到了归云峰的山脚下,本以为能够进那山门去好好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玄门,然后歇息几天。
没想到等了两三天,才有一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年轻弟子出来,轻飘飘地说了几句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万事万物皆随缘的屁话,然后凉茶都没有让喝上一口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了累个半死的自己和一车不知该如何处置的药材。
所以这次尹正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这老东西死皮赖脸的恳求了人家几十年都求不来一剂延年益寿的丹方,到现在了居然还不死心,还终日幻想着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掌门能指点一二,能让自己再多活上些时日。
听说早些年还能让进山门讨口茶喝,结果这些年来这些客套都免了,直接恕不远送
要疯就让他自己去疯吧!一千多里的路,来回一趟要小半年,尹正可不想再去受那个窝囊气!而且刚收的那小妾虽然脾气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毕竟白瓷一般的酥胸和大腿没有变。
结果这个“不”字刚吐出口,那老不死的居然当场发火,举起那铁疙瘩的拐杖就打了过来。
“要不是尹唯那个野种拦着,也许今天真的就要应了那算命所说的血光之灾,自己直接躺在床上了!”回想片刻之前的情景,尹正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但想到尹唯,他又随即愤恨起来对于这个尹家的养子,尹正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一个从死人堆中被捡回来的野种,现在居然比自己这个亲生的都要受倚重,这换做任何人都不能忍。
“哎,今天居然又让这个野种算计了一次!他妈的撺掇老东西让我去青州的是他;等惹恼了老东西出来做好人的又是他!居然两头讨好!这天下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吗?”想到尹唯当时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尹正真后悔自己没有一耳光子打过去。
“怪不得街口那个什么铁板算命的说我犯了冲煞,霉运当头!早知道那会干嘛心疼这二十两银子,找他破解一下或者就不会遇到这些糟心事了!唉!这几天也见不到那人了,真是可惜!”尹正越想越是懊恼,而腮帮子也越发疼得厉害。
这时,去了许久的丫鬟终于把汤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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