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之以鼻,她却笑嘻嘻地托着猫让他看,“你瞧它,这眼神,这身材,多性/感。”他好笑又无语,他要是真能从一只猫身上看出性感来,估计该看心理医生了。
往事不可追忆,曾经的甜蜜都被经年累月酿成了苦酒。只是,这个随意起的名字,跟旁边坐着的这个人,如今细想一下,不知道是纯属巧合,还是冥冥中的一种注定。
白露可不知道身边人的隐秘心思,她专注地看电视,忽然眼色一变:一只公狒狒走到一只母狒狒身后,然后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狒地进行起生儿育女的活动……她嗖地一下按了遥控器关闭。
来这已有三天了,这人除了第一晚变态兮兮地“检查”她全身,后来还算规矩,只是偶尔把手搭在她腰间。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她生怕这一场景给他起到什么暗示作用。
再次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人歪着头,用两根指头揉按着太阳穴,好像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很好。
迟疑了一下,白露开口问:“那个手机呢?”
程看向她,明知故问:“哪个?”
白露咬了下唇,“诺基亚。”
程轻描淡写道:“扔了。”
白露一愣,那么重要的东西说扔就扔了?不禁追问:“扔哪儿了?”
“去海里捞捞看,兴许能找到。”
白露一听沉不住气了,音量提高,“你怎么能这样?”
那个手机她只是一时脑热,用了一下,后来又被小童催的急,忘了收起来……那是苏辙的东西,即便不还给他,也会好好珍藏,他居然给扔了!
而且,对她的质问还置之不理。
她发觉跟这个人讲理没用,武力又不是对手,只好气呼呼的起身,眼不见为净。
程却叫住她,“等等,跟我来下书房。”说完起身,率先走上楼。
这个房间平时并不上锁,但是白露也没进过。
她不由打量了一下,几乎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直到屋顶,看上去大气恢弘。其他的布置就跟一般书房没什么两样了,一张深色大办公桌,一组真皮沙发,窗边有一株一米多高的盆栽,枝叶繁茂。
程指了指沙发方向,“坐吧。”
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给她,“把这个签了。”
白露一愣,“什么?”
他不说,用眼神示意她自己看。
白露打开,看了几行就有点绷不住了,从字面上看,像一份聘用合同,可是这分明是一份包/养协议,竟然可以把一种龌龊见不得光的关系如此堂而皇之的写出来,还明码标价……
尤其是最后那个期限,三年。
她不淡定了。
程慵懒地靠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反应。
“能拒绝吗?”白露扭头问。
“不能。”他板着脸答完,又一时兴起,用逗她的语气说:“三年时间,不仅把债还了,还能赚一笔,很划算。”
白露皱眉,“我不能签。”
程眯起眼睛,“理由?”
“这是卖身。”
“可你已经卖了。”一句话把白露堵得哑口无言。
“该得的不要,是要没名没分的跟着我,还是想无私奉献?”他语气里带了些嘲讽,然后又正色道:“别跟我提公平,在我字典里这两个字根本不存在。这就是场交易,各取所需。你不签,也改变不了什么,该付出的一分不少,当然,该给你的也一分不少。”
“那为什么还要签这个?”白露不解。
“因为我想让你签。”
程顿了一下,“这样你会记住自己的身份,免得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为此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他说完将笔放进她的手里,用力握紧。
白露还是下不了手。
虽然她已经接受眼前这种关系,但亲手在卖身契上签字画押,又是另一回事。赤/裸/裸的钱色交易,让她无法直面。还有那个三年。
三年……
程也不催促,摩挲着她的手,像闲聊一样说:“对了,今天听小童说,他在海大看见你弟弟了。”
白露猛地抬头,惊恐地看他,嘴唇微抖,“你们别打他主意。”
他怕拍她手背,“紧张什么,小童不过是去看女朋友,顺便碰到你弟打个招呼罢了。”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说来也巧,那么大的校园,能碰上也算是缘分,你说呢?”
白露心知,这是变相的威胁。
咬了咬牙,心下一横,抬手在签名位置写下自己名字,只是有失流畅的线条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
程从她手里接过笔,在上面熟稔地写出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看着这四个字,白露略微失神,就这么被绑在一起了。这个突兀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煞神一样的男人,即将和他一起度过三年,真是一件连想象一下都难以容忍的事。
她心里死灰一片,“我可以出去了么?”
程点头。
白露走到门口,听到他说,“对了,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你应该一直住在这儿。需要置备什么,尽管跟周姐提。”
“也可以跟我说。”
白露手搭在把手上,嗯了一声,推门离去。
再看到那只肥猫,白露蹲下,盯着它,“你跟他是一伙的?”
肥猫喵呜一声,又想要黏上来,她躲开,加重语气宣布:“我讨厌你,更讨厌你的名字。”
书房里,程仍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那纸合同,然后从西裤口袋掏出一支手机。红色的三星最新款,这个颜色……他不禁鄙视了一下小童,什么品位,明显她更适合用白色。
里面安装的还是那张近期辗转于几个手机的小芯片。
掀开翻盖,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程无声地念出那个名字。
苏辙。
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