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种东西,一旦说起来,流逝起来实在是极快的。
一眨眼,一不留神,就已经逝去了很久很久。
尤其是星刻现在化身千千万万——身外化身之术每天不知道重复施展多少次,化身继续分化分身, 反反复复无穷尽也——由此,时间在他身上的流逝速度也是成指数级别上升的。
所以,星刻只感觉自己稍微走神半刻,就发现自身一年多的寿命就没了——这种事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这一切都无所谓,长寿的星刻不在乎寿命。
又不是追读的小说断更一年多,想不起来前面的剧情,所以记忆断片了这种大事——所以不要紧的。
只不过, 有此设定, 星刻也就明白了其他仙佛妖魔们为什么不像自己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身外化身的神通法术的又一个原因了——
追求长生、斩断因果、超脱凡尘的神仙们遭不住像星刻这么作死。
每分出去一个化身不但多一倍的速度消耗寿元, 也相当于多和这个世界产生一分联系,多一分因果,多一丝与凡尘俗世的联系。
普通仙人这么搞真的遭不住。
按照现如今在星刻左右服侍听召的新小弟,某玉虚宫四代弟子,玄鸣子老头所言——
一般真仙也就在万不得已的分出一两个劣质化身去办事、踏险、挡灾。
像星刻这么乱搞,不用第二天就会劫难业力缠身,姻缘、因果遍地开花,晋升修炼遭遇死结瓶颈。
其中最严重的就需要转世重修,斩断前世因果了——实在是不值得。
这个情报在星刻听来相当的新鲜。
原来以前听来的那些神仙下凡,转世为人走一遭还有这种解释啊。
“嗯,挺有趣的。那玄鸣子你呢?差半步不敢渡劫成仙是不是也因为和这个凡世牵扯太深呢?”星刻笑着反问道。
“哈哈,仙师果真慧眼如炬,小辈惭愧。”玄鸣子侍立在星刻身后,闻言立刻陪笑着回答道,笑得十分腼腆,丝毫没有了一出场的那种仙风道骨气质。
但这种卑微的态度也不能怪他骨头软,任哪个惜命一点儿的油滑老头子被星刻用实力碾压来去几遍, 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自尽也死不掉的情况下,大多也都是这种态度了。
至少和玄鸣子老道一起组队,去朝歌城机关大阵中心找星刻麻烦的那十几个大高手,最后基本都这种态度了。
“哈哈,你不必如此,咱们就随便聊聊而已,这个世界的天道确实对身染因果的修行者不大友好。”星刻无所谓的笑着摆了摆手,对玄鸣子的态度也不在意,随意问道:
“这么说来,你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我就身外化身了很多份,当时你在心里是编排想我的呢?”
“呃……这个……”玄鸣子一吓,额头上立马就冒出了点点汗珠,这对于修行至距离成仙一步之遥的他来说,可谓是奇异了。
“别不好意思嘛,我猜大概也就是——这哪儿来的大傻子,敢这么不要命?且看他这一时间无知逞强,等着天劫惩罚吧——之类的思绪吧?”
星刻随便想想就知道了自己的行为在懂行的人眼里是多么的愚蠢行径了。
说不定那群来讨伐他的高手人群里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他呢。
只不过星刻并不在乎就是了。
“或许,在我把你们整治(物理)服帖之后, 你们表面恭敬,暗地里还诅咒我快点因为沾染太多因果,早点反噬遭天谴死翘翘,你们好重新获得自由呢。”
“仙、仙师,绝无此事……”玄鸣子额头上的隐汗都快滴到眼睛了,恐惧在心里四处蔓延。
“唉,别害怕啊,我都说了,无所谓的……我又不在意。”星刻看玄鸣子这夸张明显的慌乱样子,无奈的摇头。
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问题,还是这个时代的问题,又或者仅仅是朝歌城风气的问题——
这里有地位的人对卑微的人有着绝对的掌控,其中包括生杀大权。
所以,当这些原本地位极高的人落在他的手里之后就对他特别恐惧。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聊天了?星刻在心里吐槽。
只不过,星刻没有自觉的是,玄鸣子也不全是被星刻的武力所物理折服,也不全是因为怕死而恭敬。
他和其他几个被抓的好友比起被星刻展露出的各种超出常理的神异,更多的是被他他现在正在付诸实践的计划,还有他那一言半语之中透露出的未来计划给吓住了。
可怕,太可怕了——这世间怎么会有此人这种妖孽出现呢?
老天爷不管管吗?
天雷都失灵了吗?
这种存在在人间行走根本就是天灾啊!——
“哈,不过算了,你暂时对我还是有用的,我不会杀你的。”星刻感觉无趣,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那么先提前介绍一下吧,咱们现在要去的那家人的情况。”
“……是,恩谢仙师大度。”
玄鸣子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从脑海里整理出了即将要上门拜访的那家倒霉鬼……不,应该是王朝重臣的情报:
“黄滚,黄老将军,朝中将帅,任职界牌关——也就是朝歌城通向外界一处大门要道的守将,家中子嗣大多尚武,并且皆在朝廷军中担任要职,独有一女被选入后宫,贵为妃子……”
白衣长衫的少年星刻和老迈垂首的道袍玄鸣子,一前一后的走在僻静高雅的石阶小道边。
这里是朝歌城除却王宫之外的最高处,阳光最为明媚,灵气最为充裕纯净——但住民人数却是朝歌城里最少的。
毕竟这就是所谓的权贵聚集地,一般人连靠近都不允许。
要不是玄鸣子这个熟客带路,星刻连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的规矩做法都不知道——潜入和强攻并不是正途。
然而,就是这里这样“重要”的地方,今天就么就迎来了这么一个……
“嗯?就这些吗?你说完了?”
“……是、是是,黄氏的情况不复杂,基本就这些了。”玄鸣子急忙收拢心中思绪,回答道:
“黄氏是朝歌城势力之中距离权势比较远的,黄氏根基大多在军中,不在朝堂。
虽然也有一些店铺私产,但也比较边缘,和其地位比起来只能算是简朴。
之所以能在位列世家贵族前排,除了军中的地位还是因为……”
“族长的女儿嫁给了小皇帝,对吗?”星刻点头了然。
“是的,黄氏是比较纯粹的武勋贵族,所以老朽和黄滚虽同朝为臣,但瓜葛并不深,因此所知甚少……”
“这样啊……”
星刻平静的点头,玄鸣子点头称是,但两人都知道,这些情报无论细节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星刻现在问这些只是在拜访这家人之前有个见面聊天的引子。
玄鸣子则是知道,他现在所说无论详细与否,最后黄滚都会亲自把自己家中最细致的方方面面都吐露给自己前方的这尊“魔神”参照。
……然后,干脆的消失。
—·—·—·—
片刻时间,不长不短的路程之后,黄府大门跃然眼前。
玄鸣子轻车熟路的告罪一声,越步星刻的身前,向府前把守的卫兵递上拜帖凭据一类的东西。
反正星刻不是很懂这类礼仪。
陈塘关李府可能也有这种规矩吧?但星刻对于无意义的事情只当没听过,让殷夫人很是无奈。
而这次来朝歌,为了访遍各个家族势力的头头们,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星刻算是万不得已的经历了几十次的这种礼仪流程。
仅仅是这具分身也已经拜访了三家府邸,走了三遍流程了……悲剧,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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