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阴天,墓地显得几分萧条。
苏慕瑾蹲下身子,把墓碑前已经干了的白菊挪开,重新放上新的白菊。抬头时,瞥见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可是,他却没亲眼见到她的这张笑脸。
不知不觉,眼眶已经红了。
苏慕瑾站了起来,也没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墓碑,看着上面的照片。过了许久,旁边的沈玉娴想要提醒他,天越来越黑,可能快要下雨了。
这时,一个老奶奶向着这边走来,她斑白的头发剪成齐肩,手上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香烛和拜祭的用品,面上用一块布掩盖着。
她是林语晴的养母,余宛梅。
苏慕瑾喊她一声,“阿姨。”
余宛梅脸上几分憔悴,自从养女走了后,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显得苍老许多。她把手上的篮子搁在一边,声音有些沙哑,“原来是你呀,小伙子。”
她认得苏慕瑾,林语晴的葬礼他也来参加了,当时她伤心过度,也没问他和林语晴是什么关系。
这些天,她也常来,总会看到有鲜花,估计就是他送的。
余宛梅看着他,“你和语晴是什么关系?”
苏慕瑾想了许久,“朋友。”
余宛梅问:“是男女朋友吧?”
不然,为什么会隔三差五就来呢。
苏慕瑾说:“不是。”
“哦。”余宛梅咳了一声,嗓子有些沙哑,“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苏慕瑾说:“我和语晴,是小时候在福利院认识的。”
“哦,原来如此啊。”余宛梅拉长了声音,“那是好多年的事情了。”
“嗯。”
余宛梅蹲下身子,开始摆弄祭品,苏慕瑾在一旁和她一起拜祭,听着她对着墓碑说了些话,说着说着,便开始用手帕擦眼泪。
拜祭完后,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苏慕瑾说顺路,要送余宛梅回家。
余宛梅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但沈玉娴知道,苏慕瑾并不顺路。
余宛梅住在城郊的村子里,是一座带院子的老房子,有些年头了。
到了门口,她想请他进屋喝杯茶,苏慕瑾婉拒了。
因为今天是苏斌河父女出院的日子,他还要去接。
柳美芝打了电话过来,“慕瑾啊,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都收拾好了。”
苏慕瑾对电话里的人说:“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哦哦,好的,下雨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嗯。”
苏慕瑾挂了电话,旁边的沈玉娴说:“哥,前面的地铁站你放我下来,我搭地铁回去,你去医院接嫂子他们吧。”
“嗯。”苏慕瑾放慢了速度,在前面地铁站附近停下车,让沈玉娴下车,再开车去医院。
不用二十分钟,就到了。
苏慕瑾来了后,柳美芝便将轮椅上的林语晴交给了他,去搀扶苏斌河。
林语晴腿上的石膏虽然已经拆了,但医生说还是需要注意,尽量少活动,怕是要靠轮椅和拐杖再过一段日子,虽然出院了,但估计跟住院也差不多。
来到停车场,苏慕瑾开了后车门,林语晴拄着拐杖从轮椅上起来,柳美芝看她自己站了起来,担心道:“以晗,你别动,让慕瑾抱你上去。”
林语晴看了苏慕瑾一眼,其实她发现了,今天的他脸色非常差,心情似乎不大好,要是让他抱,这伤会不会更严重了。
就在想发愣的时候,身体一轻,苏慕瑾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林语晴身体紧绷,“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苏慕瑾不理她,把她安置在后车座,然后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林语晴:“……”
柳美芝也上了车,跟她并排坐,苏斌河坐副驾。
苏家在本市的豪华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苏家别墅豪华大气,但对于林语晴而言无疑是陌生的。好在,她现在‘失忆’了,就算回到家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自己的房间……
林语晴突然想到她已经是个‘已婚少妇’,应该和苏慕瑾是同一间房吧。
想到要和他同房,林语晴两条宽面条泪流了下来。虽然对方又高又帅,但是他显然对自己厌恶至极,而且他还是个想谋杀她独占财产的人,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同床共枕啊。
必须得想办法让自己住一间房。
苏以晗未结婚之前也是住在这里的,按照道理,这里应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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