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再也不熬夜通宵了。
睡意朦胧,一下车迎面的风刮来,吹的措不及防,刘海都乱了。现在她没时间管这些,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花店和网上的图片差距有点大,很冷清。她摸了摸口袋,完了没戴口罩,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她捂住了嘴,营业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生,彬彬有礼的询问她买些什么。一进门她就喷嚏不断,忍都忍不住。
男生问她是不是花粉过敏,她点头。随后男生笑着拿来了一个口罩。柳远道谢,急急忙忙买了花。
这回事与愿违,怎么打都打不到车了,她又争分夺秒的用手机打车,这才坐上了车。
这一路真是折腾死了,还好买到了花。口罩她一直都没摘,回去时还好人还没来,她把花放在那个男生的座位上,去洗手间洗了把手。
一晚上进行的很顺利,结束时她才看到,过生日的是个中年女性,挺有气质的一直笑盈盈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是他母亲的生日,玫瑰花也是给他母亲的,而那个叫他阿城的男人,是他后爸。
今晚太累了,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从外面看餐厅真是很雄伟,亮堂堂的很高大上。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这种生活比在那个家好多了。每天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还要被那对母女针对,活着有什么意思。
叮叮叮…
柳远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备注的一个号码,看着那串数字,她皱紧了眉头,心情一瞬间变得极差。
是父亲打来的,公寓离餐厅很紧,走七八就到了,她走的很慢,边走边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倾听。
“怎么接的这么慢!还没下班?”男人的怒吼声很大,她却习以为常。
“刚下班,有事说。”
“柳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还是不是你老子!”
“没事挂了”她走的越来越慢,玩弄着衬衫扣子。
“行,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妹妹钢琴课芭蕾课的钱我还没交完,我给你找的房子你自己交房租。”
“我知道,我没想让你交。”
“你自己知道就行,好好的家不呆非要跑出去!还要自己住一个房子!…”信号有点弱,后面几句断断续续她没听清。
只记得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父亲说你妈妈很关心你,问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实在不行就别干了。
这句话的妈妈指的是后妈,她很生气的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妈!随后传来的是那个男人的辱骂。
她把电话挂了,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争吵了。钢琴课,芭蕾课,之前还有画画课,这些倒是一样没落下。
想想自己小时候,别人盼着下课三五结队的去小卖铺买零食的时候,她只想着,是不是自己多省一点钱,爸爸妈妈就不会吵的那么厉害了。
风吹的很冷,她双手插兜,看着街上的乞丐,微笑着给了一张整钱。
当初的她早就知道有很多人故意装乞丐骗钱,但每次遇到还是会给很多钱。
因为那捧玫瑰花她过敏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