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唯独爱在嘴上逞强。像他这样的个性,以后应该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吧。
这倒是让弗雷德略微有些暗爽,心想自己以后还可以拿对方当僚机,反正这木头,也不会懂男女情事。
等爬到快一半的时候,弗雷德和威廉能发现,领先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人都被他们甩到了身后。
这让威廉不由有些骄傲,露出一副自信的面孔,像是在说,“我就说了咱们高地是有先天优势的吧”。
“塞缪尔。”此时,栗发少年的后脑勺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弗雷德便立刻喊了起来,引来了对方的回头。
这一回头,倒是把塞缪尔吓得够呛。
倒不是因为弗雷德和威廉的缘故,而是此时距离地面已经有将近30米高,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腿软。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安抚着自己的心跳,然后绷起脸看向刚刚大跨步追过来的弗雷德和威廉说道:“你们叫我干嘛?看起来体力还挺好啊,在这儿还能跑得动。”
“那是。”威廉露出嘲讽的笑容,“跟你这个北地崽子不一样,我们高地都把爬楼梯当喝水一样的。”
弗雷德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的人设变成了吹牛不打草稿啊。
当然,这也许是一种心理压迫,很明显,塞缪尔的表情变得有些谨慎。
对方也太单纯了吧,这么浅薄的语言攻势都能奏效。
“别跟着我。”塞缪尔转过身,立刻开始往上攀登起来。他的腿有些酸痛,每次都要抬上半米多高,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只是,在那两人面前,他可完全不想示弱。
此时,太阳正盛。每个人的汗水都顺着额头、衣服、裤管往下滴落,在台阶上留下大小不一的水洼。
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感受到了这个试炼的恐怖。
原来,还有一坑,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挖下的。
原本就修得老高的台阶,上面积累了水之后,就会变得更滑。
如果不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这些汗水阻碍到。
弗雷德不由暗自有些佩服提出这个考题的人来,心理如果不足够阴暗,怎么会想到这么变态的试炼。
此时,塞缪尔的体力基本到了极限,加上走得匆忙,再迈入下一级的时候,突然感到了脚下打滑。
糟了。
脑海里闪过这两个字,他的重心开始往下坠。走到这个地方,如果摔下去,死倒是最其次的,半途而废才是他不甘心的。
他为了母亲,明明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最后还是没办法成为她的骄傲。
要是没有来王城就好了。
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塞缪尔!”弗雷德和威廉看到他失足,异口同声地大喊了起来,然而他们根本来不及过去扶住对方。
弗雷德抬头看了看,走在塞缪尔前面的那个男孩正回过头露出十分诡异的微笑。
他刚刚一边爬楼梯,一边不断地甩着头发,故意把所有的汗滴都甩落在他走过的台阶之上。
这样暗算别人,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此时,耳边突然有风吹过。吹得弗雷德和威廉的头发都开始凌乱,遮住了眼睛,看不到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人痛苦的哀嚎。
等风停,他才看到塞缪尔此时已经跟没事人一样的站到了最前面的台阶上。
而那个暗算他的男孩,现在则是被悬挂在了台阶边缘,只能用手扒住台阶,用尽全力想要爬上来。
是那阵风吗?吹起了塞缪尔,却刚好把这个人撞到边缘去?想想也是完全不合理的展开。
弗雷德不由皱起了眉头,刚刚看到的,真的是自然现象吗?
“弗雷德,那个人现在怎么办?”威廉不由问道。
“如果爬不上来,倒是可以用旁边的绳索降下去,生命安全应该还是能够得到保障吧?只是,如果从那儿下去,也就失去资格了。他刚刚爬得那么快,那么得意,此时却得到这个下场,也真是够悲哀的。”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
弗雷德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总是嘴上说得难听,但心地总是如此善良。不过,这可是比赛啊。
他摇了摇头,“没必要给自己增添麻烦不是?再说,你看我俩这细胳膊细腿的,拉不起他反而被他带下去的可能也不小啊。算了吧。”
威廉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看那个失足的男孩。
弗雷德此时,只是盯着塞缪尔的背影。
那阵风吹起的时候,他的眼睛被遮住,所以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
但,有一个东西是明确的,那就是风过之后,塞缪尔上去了至少十阶,直接变成了第一。
其中缘由,就连他也很难猜出,显然这是超过了科学判断的范畴。
等到他和威廉爬到顶处的时候,塞缪尔正站在最高处等着他们。
威廉有些惊讶,跑过去问道:“塞缪尔,你第一个上来,怎么不下去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弗雷德早就已经观测到了。
对方的膝盖正在不自觉地打颤,看来这么高让他有些害怕。
再加上现在还有许多正在往上爬的人,留出来的只有两边狭窄的通道。
刚刚才看过有人在边缘失足,任谁都不愿意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独自下去吧。
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使坏,故意将这些走在前面的人推下去。
如果说上台阶是体力战,下台阶就是心理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