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让我帮母亲大人找回耳环,并且抓到犯人吗?”
“一晚上。”他抬起眼看向认真的儿子,“明天开始,你就要做骑士修行了,要玩正义使者的游戏,只有今晚。”
弗雷德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在他们眼里,一个女孩的清白,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
此时,门打开了。他看到衣衫不整的乔娜,被阿瑟妮粗暴地拽了出来,她有些无力地半瘫倒在了地上,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彩。
“夫人,她身上没有耳环。”阿瑟妮的汇报也不带丝毫感情,“不过我确实看到,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进了您的房间,所以犯人一定是她。既然她不肯交出耳环,那我们只能给她一些惩罚了。”
“你想怎么惩罚她?”弗雷德目光如炬地看向老妪。
对方看到他,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腻人,让人鸡皮疙瘩乱窜:“弗雷德少爷,当然是把她赶出凯恩城。哦,不对,盗窃主人的财物而不归还,当然是得把她卖入妓院。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至少能换回10个银比特。”
乔娜此时露出了绝望的目光,10个银比特在尤若普现在的物价体系下,大概能换回一头牛,所以她的价格和一头畜生没有区别。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廉价。
“那是她确定有罪的情况下。”弗雷德冷冷地说道,“母亲大人的卧室在3楼,我现在需要知道今天下午有哪些人出现在了三楼,都做了些什么。阿瑟妮婆婆,你能帮我叫他们过来吗?”
阿瑟妮此时露出了明显不悦的表情,她望向弗雷德:“弗雷德少爷,您是不相信我的眼睛吗?”
“眼睛是会骗人的。”
一句话,便让对方不再开口。
很快,饭厅旁边的房间便被弗雷德利用起来作为了简易的审讯室。
仆人们帮他抬入了小木桌与两张椅子,尽量布置成他理想中的模样。
此时,墙壁上的灯柱已经被点亮,窗外的月亮也开始爬上枝头,整个房间都跟着明亮起来。
“我要去看一下三楼的情况。”弗雷德说完,米尔顿便点了点头。他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在前面为弗雷德带路。
米尔顿手上稳稳地掌着灯柱,烛光将窄窄的旋转楼梯照亮,老旧的墙壁上反射出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
弗雷德每走一步都分外小心,他觉得晚上上楼未免也太不安全了吧,如果蜡烛不小心熄灭了,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岂不是很容易失足?万一米尔顿一个不小心摔倒了,那自己和他是不是就会葬身火海了啊?
他觉得身上的这些丝质衣物,看上去都是绝佳的易燃物。
不过显然米尔顿还是超出他预料的训练有素,很快他们便走上了三楼。
此时整个三楼都笼罩在黑暗之中,贵族都这么节约,可想而知现在的世道会有多糟糕。
虽然没有相关的记忆,不过弗雷德却能感受到这段路的熟悉,身体自然而然地便循着母亲房间方向走去。
房间都是并排分布的,弗雷德这才发现,其实母亲的房间,就在自己房间的右侧。
从左往右分别是自己的房间、哥哥法雷尔的房间、父母的卧室以及父亲的书房,显然是充分利用了这个方向的光照。
房间外便是早上走过的大厅,一直要隔5、6米才会有另外的房间并排分布着。
母亲的房间正对着阿瑟妮常待的纺织室,她通常都在里面为母亲缝制华袍,弗雷德想,如果她是个近视眼的话,恐怕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并不能看清人脸吧?
等等,阿瑟妮应该已经年近六旬了吧?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拍了拍米尔顿的肩膀:“我们回到一楼去审讯吧。”
“弗雷德少爷,您不打算进房间看看吗?”米尔顿觉得有些奇怪。
“不用了。米尔顿,仆人的房间已经搜查过了吗?”
米尔顿点了点头,他微笑着说道:“夫人回房间发现耳环不见后,就已经差人找过一圈了。那是莱温斯特公爵夫人赠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非常宝贝。虽然那块红宝石不大,但据说天然便有着完美的水滴形状,相当精细,没有经过任何打磨,让夫人爱不释手。”
弗雷德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他的这位母亲未免也太好打发了吧,要是换到21世纪,宝石爱好者一定会嗤之以鼻,再评价上一句“这么小的碎宝石是不值钱的”。
当然,他也已经在心底认定,多半是公爵夫人也没钱了,送点小礼物打发母亲罢了。
只是一个高等贵族的称号,就跟奢侈品品牌名一样,加上它们作为修饰,便让一块不值钱的小破石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