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毫无征兆的,翩跹的白影弃马飞跃,轻功高强,直冲往上!
江画张开双臂,直盯着百丈之上的落音山顶,长发纠乱飞扬!白衣舞动,恍若飞天神祇。
足点竹梢,江画旋身落地,稳妥的、缓步朝着林伸出的小屋走去……
流容是习惯天未黑就睡的,不过今夜已经月上柳梢,仍未入眠。小屋里,门开着,流容披着衣裳坐在桌边煮茶,茶叶入汤,沉沉浮浮,打个旋儿,就沉了底。
远远地,流容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人影,雪样的衣裳映着月光白的有些渗人。
流容急急起身迎上去,还未站稳便听见江画说了一句莫名的话,“逍遥泪里的记忆,不仅有我的,还有逍尘的。”接着身子一歪,就倒进了流容的怀里。
青纱帐,竹叶香缭绕,月透床帏。
桌上的白烛袅袅娜娜,萤火不灭。
床旁,堆着一袭洇湿的白衣。
江画身上冷汗直流,于是流容便脱了她的衣裳,身子用棉被裹了,脑袋枕着他的腿,但脸色即便睡着也仍旧惨白的骇人。被梦魇了的脸上没有痛苦,却是浓浓厚的绝望。流容垂首,猜不透她究竟梦到了什么,一抬手拭了下脸,竟然有泪,漫湿了半张脸。
夜里,江画睁了眼,眼波一片的平静。流容看的心疼,起身脱了自己的衣裳,眼里没情欲,却是温柔,“郡主不痛快,我脱了给你玩,好么?”
江画怔了怔,手指却已经搭上流容的胸膛,雪白的肌肤细腻的不像话,掌心抚过,留下斑斑汗渍。
手心上滑,抚着流容锁骨上妃色的梨花,片片雪样洁白,若落红掉下粘了雪上。流容的眼柔到能让人哭泣。于是,江画捧着他的脸,辗转着吻,一遍又一遍。
直至泪如雨下。
江画哭的撕心裂肺,“为何我还是逃不脱命运,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残忍?!呵呵,皇家竟然要娶我,他们凭什么敢这么做?好残忍的皇家啊!”
“容儿,为何我要这么活着,他们好恶毒,他们不是人是禽兽!”
“容儿,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活着好累啊,我想死了啊……容儿容儿,我要是死了你陪我好不好?”
江画抚着胸,开始大口大口的干呕。
扬扬曳地的轻纱,温温懦懦,也在悲伤的摇头。
流容抱着她的肩,轻声,“郡主,若是你活不下去了,我便带你走。”江画几近崩溃的神智已然早不清晰,只痴痴地抬头,描摹流容的脸,蓦然,呕出一大口血!
“……!”
流容大惊失色,惊恐的朝床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无声无息,已经有人从窗进入,跪在地上恭敬轻言,“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