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宁阳城闹得鸡犬不宁,督军府的卫兵队满城地找人;顾北铮又出动了警署与巡逻队,挨家挨户地搜查。也因近来动辄抓捕革命党,城中居民早已对这些警察卫兵习以为常,倒也不足为奇。
顾北铮虽没在楚劭南处找到人,仍放心不下,仍然派了杨魏轩暗地里监控着楚宅。 杨魏轩跟着楚劭南辗转了半宿,都快觉得无望时,却不想还真被楚劭南找着人了。
沈涵初的事情,杨魏轩多少是知道些的,他不敢乱插手,只是派人去通知顾北铮,自己又领人将明味斋看守住。
顾北铮还没到,楚劭南已抱着沈涵初从明味斋里出来了。杨魏轩见了心中一惊,忙拦住了他道:“你吃了豹子胆了吗?将人留下,我们督军还能饶你一命!”
楚劭南见他跟踪自己,十分生气,直视着他道:“你让开!”
杨魏轩因他怀里抱着沈涵初,也不敢动枪,只赤手空拳过去抢人,哪知道楚劭南竟死抱住人不放。
杨魏轩怕伤及沈涵初,也不敢下狠手,正推攘之际,顾北铮已闻讯赶到。
他风尘仆仆地赶来,却见到心心念念的妻子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楚劭南焚烧殆尽。他上前一把抢过沈涵初,抬脚将楚劭南踹飞了几丈远。
楚劭南重重跌落在地,嘴角流着血,目光却死死追寻着沈涵初,吃力地叫道:“初儿……初儿……”
那一声声“初儿”像刀子般剜着股北铮的心,他眉头越皱越紧,对杨魏轩恨道:“让他闭嘴。”
杨魏轩回道:“是。”
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声,顾北铮抱着沈涵初,钻进了汽车。
月亮彻底隐去,乌云布满苍穹,快到督军府门口时,一场急雨瓢泼而下。
沈涵初在汽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车子刚开进督军府,她只拼命去推那车门,想要下去。 顾北铮忙命司机停了车,沈涵初一把推开车门跑了出去,俯身在一花坛边呕吐了起来。 急速而下的雨帘冲打着她,雨水混着泥点子,溅起一股腥味。
顾北铮下了汽车,一声不吭地站在她身旁。 她吐了许久,又被冰冷的雨水浇着,终于清醒了几分,也能认得人了。
她看到顾北铮,白天的一幕幕涌上脑海,这些年她苦苦经营所得到的一切,名誉、爱情都被他毁于一旦,所有的讥笑与鄙夷,那囚徒般的监视,一切的一切都拜他所赐,他占有她,控制她,还以爱的名义,她真恨他!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顾北铮要伸手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被刺痛而愤怒的表情,那一瞬间她心里很是快意。
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因为喝了太多了酒,双腿不听使唤,竟摔了了好几个跟头。
春寒料峭,大雨将她浇了个透,可真冷,冷得她要发起抖来。
顾北铮强忍着满腔的怒气,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府内走。
忠叔迎了出来,顾北铮道:“去将浴缸的热水放上,再吩咐厨房准备姜汤。”
从院外进来这段路,沈涵初已冻得打了几个冷颤,仍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顾北铮的脸色很不好看,却硬是不松手,只抱着她噔噔地上了楼,一路进了卧室,将她往床上一丢。
没一会儿,李妈和六儿已捧了姜汤上来。沈涵初还有些迷迷糊糊,胃里又一阵阵烧痛。六儿喂了半天才喂进去一勺。顾北铮在一旁看着,忽然抢过那碗姜汤,捏住她的下巴,一股脑儿地给她灌了下去。灌得有些猛了,她喝了一半又吐了一半,吐得她和他的衣服上都是。
六儿见状,想到督军平日里对夫人是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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