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富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感觉到腿上有冰凉的触觉,就像睡了一觉,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你可以下来走一圈试试。”瑾瑜微笑着说。
毛国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大腿,腿上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见。这种效果,比之前阿四郎中给他针灸的效果还要好。女子的话有着难言的安抚力让人忍不住遵从,听大夫这么一说,他又试着下床走了几步,完全没有异样。
“太好了,我的腿一点也不疼了,完全好了。谢谢女神医,谢谢您。”毛国富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年的旧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欢呼雀跃。
“先别道谢。”瑾瑜突然开口,这让毛国富顿时紧张起来,就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糖果的小孩,生怕再次被人抢走。瑾瑜一笑,示意他不必紧张,“要想根治的话,还要我继续再给你施两天针,加上我给你配的药喝上三副,这之后就真的没有问题了。切记,这两个月不要做废脚的体力活。半年后,包你跟常人无异。”
毛国富大喜,只要能够根治,耽误一两个月根本不成什么问题的。而且,这困扰他多年的病痛一消失,身心舒畅的他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他完全可以找个动手的活。
说着瑾瑜就借来阿四的处方签,洋洋洒洒地写上了药名。然后,递给了阿四。
阿四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字,不由嘴角抽搐。果真人不可貌相啊,女子的字分明就是五岁孩童写的蹩脚字,虽说还没有到不堪入目的地步,但是与女子给人的气质却是格格不入,两相比较起来,这字还真难让人接受。好在字勉强还算工整,阿四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不一会儿就找齐了药材。
“一日三次,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饭后服用。还有,不要忘了明日这个时辰再来扎针。”瑾瑜嘱咐道。
“谢谢,女神医。谢谢,谢谢。”毛国富千恩万谢,不停作揖,只差没有跪在地上了。
到了此时,比赛的结果已是有了分晓。不管瑾瑜的方法是否能够根治,单从目前的病人的反应看来就远胜阿四一筹。而且对方的针法出神入化,就凭这点阿四就已败下阵来。
“我输了,按照约定医馆归你了。还请希望姑娘信守承诺,让在下留在这里行医。”即使不想承认,阿四还是认输了。输了医馆他不可惜,只要能够留在这里行医救人就没有差,而且医馆新主人的医术远胜自己,换个角度来讲也是病人之福了。
“不可以!阿四郎中,医馆是你辛辛苦苦挣来得,你怎么可以轻易让给别人?!”终于回过神来的毛国富大嚷起来。
阿四苦笑着摇摇头:“我刚刚跟这位姑娘打赌,看谁的能够治好你的病。若是我输的话就将这医馆让给她,而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医馆不可以没有你阿四郎中,这些年街坊四邻的哪个没有头痛脑热的时候,一病就穷,要不是你帮衬着大家,总是象征性地收一点诊金,我们的日子不知道还要难上几倍,可以说你就是我们的恩人。要是你走了,谁来帮我们看病。”想起阿四的种种好,毛国富试图劝阿四放弃赌约。
“愿赌服输,而且这位姑娘答应我,可以让我继续留在医馆。以后你们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还是可以来医馆的。”阿四宽慰地笑着,让毛国富放心。
毛国富都快恨死自己了,早知道自己这病关系到阿四郎中的医馆,他就算是废了这条腿,也不会让白衣女子医治。当下,后悔不跌。
“大家快来啦,阿四郎中要把医馆让给别人。”既然自己劝不动,毛国富就准备搬救兵。就他在门口这么一喊,不一会儿,阿四的医馆就围满了人。本来他的话可以再渲染严重几分的,但念及女子刚刚救了自己,他也不好意思让自己的恩人难堪。
“怎么回事?阿四郎中好好的干嘛要将医馆让给别人?”人群中有人问道。
“谁要抢阿四郎中的医馆!”
“是谁?!谁都不可以,我们只认阿四郎中。”
于是,毛国富便将之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并未添油加醋。
“阿四郎中,老毛讲的都是真的吗?”一位大婶看向阿四,满脸的难以置信,希望得到他的证实。
阿四点点头,算是默认。
“姑娘,能不能请你收回赌约啊?阿四郎中是个老实人,而且对我们这四街八邻的有恩。而且他家还有一个多年卧病在床的老父等着他孝敬。姑娘能够替老毛瞧病肯定也是心慈人善的人,定不会为难人的。不知道能否看在我们这些人的份上,求你放过阿四郎中,将医馆还给他。医馆值多少钱,我们大家凑一凑还给姑娘。”王婶也是个实在人,毕竟阿四跟瑾瑜是正常的赌约,既然阿四接了,他们也不能够单纯的怪瑾瑜。所以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是啊,阿四郎中可好了。我们这□□街住的都是些昔年战乱时落难的贫苦百姓,本来生活就很艰难了。要不是这几年阿四郎中从中照顾,又有几个人能够买得起药,看得起病。”有人附和。
只是瑾瑜不为所动,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大婶也急了:“姑娘,老妇给你跪下了,求你高抬贵手。我们可以将医馆的银子如数给你,还请你不要夺走大家的医馆。”说着,大婶就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就在她膝盖快要碰地时,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扶了起来。
“王婶,这可使不得。是我自己答应赌的,她并没做错什么,更不能怪这位姑娘,还请大家不要给她压力,而且我不是还留在这里没有走吗?”
“姑娘,求求你了。”在场的或多或少都受过阿四的恩惠,纷纷求着瑾瑜。见王婶跪下,有人跟着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