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脱下来,你又吐了起来,没办法我才把你的毛衣秋裤全脱了下来……”
“我……”若非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被窝儿里自己那光溜溜地大腿,表情尴尬地问:“我没做什么吧?你……你也没做什么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能干什么呀?”杏儿的脸一下红了,仰起头不屑地瞥了若非一眼说:
“我看着那些吐满了脏东西的衣服,心想你总不能穿着脏衣服回家吧,于是我……我就赶紧帮你把衣服洗了。那么冷的天,那水冰凉冰凉的……呜……,我帮你把脏衣服洗了,你不但不谢我……还发脾气……呜……”
“可是……唉1若非无奈地叹口气,“那……那你怎么钻到我被窝儿里了?”
“我洗完衣服冻得不行,坐在那儿直跺脚。后来……后来就喝了点酒暖暖身子……实在太困了,所以就……就钻进你被窝里了。”
杏儿红着脸说完又埋怨道:“谁让你占了我的床嘛,我其实是钻进我的被窝儿,是你钻错了被窝儿才对,还埋怨人家……”
若非看着杏儿着急窘迫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刚刚恼怒的情绪也变得缓和下来。
“可是这衣服一会儿半会儿的也干不了啊,你让我怎么回家啊,”若非叹着气说:“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怎么也得赶回去吃年夜饭吧,我爸妈还等着我呢。”
杏儿一听若非这么说,止住哭声从床上下来,默默地拿下晾衣绳上晾着的湿漉漉的衣服走了出去。
若非躲在被窝里,听到外面有劈木头的声音,想必是杏儿在生火呢。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杏儿拿着若非的秋裤走了进来。
“秋裤差不多已经烤干了,毛衣烤了半天还有点潮,再晾一会儿应该差不多干了,不过你的牛仔裤还得再烤一会儿……”杏儿可怜巴巴小声地说道。
房间没有窗户,若非朝门外看了看问:“现在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什么?十二点?1
若非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穿上秋裤裹上军大衣直愣愣地跑出工地院门外,看着长长的几乎看不到人影的公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世界遗忘抛弃掉了……
“怎么了?”杏儿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十二点的火车,赶不上了……”若非沮丧地蹲在了马路上。
黄昏,牛仔裤依然湿漉漉的,毛衣也依然潮湿。若非依然赖在杏儿的被窝里,不停地打着喷嚏。
早上的时候光着腿跑出去撒了泡尿,中午的时候又只穿着一条秋裤裹了军大衣跑到了大马路上,天寒地冻这么冷的天,若非出来进去地得瑟了好几趟,不感冒才怪呢。
杏儿端了一碗葱姜煮的热汤走进来说:“喝了这碗汤发发汗,感冒就会好了。”
“你赶紧给我烤干我的裤子啊,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去坐车,再晚我也要回家过年。”若非端过碗没好气地说。
“恩啦。”杏儿如释重负般地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然而,事事不能预料,流着鼻涕的若非原本以为喝点姜汤驱驱寒出点汗感冒就会好了,可是没成想半夜里竟然发起烧来,嗓子像冒火一般,身上滚烫滚烫的,不停地说着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