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苡欣失望的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她看到石碑上随着老工匠的刻刀和木锤一下一下地雕琢,逐渐显现出了一个宋体楷书的“阳”字来,她心里一动,定睛看去,只见与那个“阳”字相连接的正是“苏凯阳”三个字。
唐苡欣呆愣在原地,全身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她的脚步好似有千斤重,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她的一双眼睛在石碑上扫视着:故魏程之墓......挚友苏凯阳......生于某年某月某日卒于某年某月某日......魏程是谁?
这个名字对于唐苡欣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在她的记忆里,从她记事起,不要说同名同姓的人,就连音同字不同、字同音不同的人她也并不记得曾经遇到过。
但让她心中生疑的是,不知为什么,她不明缘由的觉得这个名字她应该知道。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却怎样都静不下心来,而且越想越觉得心绪不宁,心中慌乱得难受,无论她怎样回想都记不起在哪里或是在何时见过或是听过这个名字。
她向碑上看去,从碑上所刻的生卒年月来看,这个人与苏凯阳同年,但比苏凯阳大月份。
而且他在十七岁时就辞世了,这让唐苡欣不由得感觉心里一阵阵地发堵:十七岁!正是花样的年纪,是什么原因让他早早地就离世了呢?
唐苡欣不愿去想,也不敢深想。
挚友?苏凯阳竟然这样自称,那么在“他”生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等等,这么说苏凯阳今天上午也应该是到这里来了,而且他来“看”的人多半就是这个魏程。
唐苡欣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与事实真像相差不远了。
那么表哥乔彬来“看”的人会不会也是这个魏程呢?
从表哥与表嫂之间的对话推断,表哥乔彬与苏凯阳应该是认识的,只是多年未见,表哥一时间不能断定他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苏凯阳本人而已。
这么看来,这三个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至于是什么样的关联,没有更多的线索唐苡欣也不得而知了。
唐苡欣突然听到老工匠开口说道:“哟,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老汉也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这方碑也许就能刻完了。”
老工匠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转了身见唐苡欣还站在原地,有些吃惊地说道:“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早上那个小子也在我旁边站了好久,我就差指天发誓说‘明天这块碑就能得了’,他才说他明天再来,总算是走了。今天怎么尽遇到这样一根筋的?我老汉说话算数着呢!我说明天能刻好,那明天就一定能刻好......”
老工匠嘴里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唐苡欣的耳朵里这会儿只听进去了“他明天再来”这五个字,其余的就什么都没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