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斋赛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一把抓过身旁的莽古尔岱,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做出亲热的样子道:“莽古尔岱安达,怎么样啊,本贝勒早就说过,区区辽东铁骑翻手可灭。”
莽古尔岱惧怕斋赛,根本不敢反抗。
事实上斋赛在炒花诸部中早就惹的天怒人怨,各部族的贝勒谁不是视他如鬼魅,谁不是对他敬而远之。
此刻,他只能违心的恭维道:“是……是,斋赛贝勒,您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您拥有先祖无上的赐福。”
斋赛大笑:“莽古尔岱安达,您也认为本贝勒拥有长生天的赐福吗?若是这样就好,汉人有句古话,美人配英雄,东哥是咱们大草原上的第一美人,只有本贝勒这样的英雄才配拥有她,你是不是……。”
听到斋赛提到东哥,莽古尔岱立马怒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莽古尔岱虽然不是龙,但他也是有逆鳞的。
东哥就是他的逆鳞,但凡谁敢触碰:
我……我……,我就生气,我……我就回去告诉我爹达尔罕,看你怕不怕。
“斋赛贝勒,东哥是达尔罕赐给我的,你若是敢碰他,达尔罕不会放过你。”
听到达尔罕的威名,斋赛只觉得无趣,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谁叫他爹死的早,没爹的孩子是根草,他……已经没爹可拼了啊。
“莽古尔岱安达……。”
“呯——。”
一声突兀的枪声响彻战场。
斋赛正准备跟莽古尔岱说他只是开个玩笑,然后下一秒就看见莽古尔岱的脑袋开了花。
一股血箭混合着脑浆溅射到了他的脸上。
他从未有过像这次一样,深切的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莽古尔岱,莽古尔岱,莽古尔岱……。”
斋赛疯狂的大叫,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叫唤,莽古尔岱已经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呯——。”
又是一声枪声响起,他身旁的一个亲卫同样脑袋开了花。
斋赛顿时大吃一惊,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大明的火铳手不只一个吗?
此刻,斋赛是真的慌了,暗处埋伏的大明火铳手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爹伯言,当年就是在镇武堡里被明军这样给射杀的。
十数个呼吸之后,斋赛忽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仿佛有什么危险,便猛然一弯腰。
与此同时“呯——”的一声。
第三声枪声响起,由于斋赛的躲闪,在他身后的一个护卫顿时脑袋开了花。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逃出生天的斋赛再无一丝战斗的欲望,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他不惧怕和任何强大的敌人以命搏命,但是要他站在原地面对一个,不,可能是一群看不见的敌人,无法反击,只能被动等死,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到。
不知道明军隐藏在暗处的火铳手到底有多少,斋赛只能拔腿就跑。
……
毛文龙适时的大吼一声:“兄弟们,援军已到,莫让鞑子首领跑脱,杀啊……。”
“杀啊……。”
听到还有援军,守备军立马胆气一壮,同时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两军交战,斗的就是一个勇字。
何为勇,胆子大就是勇。
只要你胆子比对方大,对方肯定就会比你先怂。
斋赛的逃跑,无疑是泄了所有还在抵抗的鞑子兵的胆气。
机灵一点的,转身就顺着斋赛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些脑子慢的,还在跟守备军死磕的少数鞑子,则很快就面对了数名守备军的围攻。
“杀……。”
毛文龙带头掩杀溃逃的败兵,战斗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此时的李如柏,以及他身旁仅剩的二十余个老兄弟,纷纷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此战过后,辽东铁骑将永远的退出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