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再眺望着河对岸不远处三面环山,突兀在半山腰的险要城堡,席元庆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大都护,末将幸不辱命,连云堡已下,还请大都护过河!”
得了斥候禀报,沈光早已下了连云堡到了对岸等候,而见到他时,高仙芝那里还端坐得了,立马便下马大步上前,长声笑道,“沈郎果是将种,此战打得漂亮。”
路上,高仙芝已经听了葱岭镇斥候的讲述,知道沈光攻取连云堡的过程,能够当机立断趁着河水尚浅时星夜渡河,随后又果断地借着雨势拔城,光是这份果敢和决断就已远超军中诸将许多。
“此乃天命在我大唐,末将不过侥幸得以成功。”
立下大功的沈光依然谦和,这也让高仙芝麾下席元庆、贺娄余润等众将越发服气,便连嫉妒之心都生不出来。
“来,咱们过河,沈郎且与某说说此战细节。”
高仙芝握着沈光的手,便大步朝那浮桥走去,沈光当下只得先陪高仙芝过河,同时让白孝德等人留在岸边接应大军。
“都护,我速下连云堡后,尚未惊动贼军大寨,如今尚有贼军八千众在城南二十里未破!”
“连云堡既下,这八千贼兵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走过颠簸的浮桥,高仙芝回望身后湍急的河流,又看着险峻的连云堡,满脸自信地答道,接着又笑起来,“再说沈郎这般静气,想来已有破敌良策,某又何必担心。”
“末将确实已有部署,还请都护指教。”
“且说来听听。”
到了连云堡时,高仙芝已是将沈光的计划听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不住点头,“贼军尚且不知王师已至,你这诱敌之策实乃上策,便是某来打这仗,也定是如此定计。”
“此战沈郎既然已有成算,那某就不越俎代庖了,明日便在这连云堡上观沈郎破贼。”
高仙芝大方地让出了指挥权,他有心让沈光上位,自从去过长安城一遭后,他那出将入相的愿望便越发强烈,只要自己有沈郎相助,迟早能在朝中为相,他高氏自此再不是高丽遗种,而是大唐名门。
“多谢都护。”
见高仙芝语气坚定,沈光也没有多做推辞,只是让火头军杀羊设宴,款待中军诸将。
……
“小王拜见沈将军,若不是沈将军神威,拔下连云堡,小王怕是性命危矣!”
酒宴上,跌失珈延举着酒杯自席间站起,朝沈光拜道,“这杯小王敬沈将军。”
五识匿国的其余几部大酋亦是跟着跌失珈延这位国主一起向沈光敬酒,他们目中仍旧难掩惊色,谁能想到打下连云堡的沈将军竟是生得这般好看,浑不似武人,只不过他们见那些雄壮威武的大唐将军们都十分敬重这位沈郎君,自不会生出什么轻视之心来。
“国主客气了。”
看着有意讨好自己的跌失珈延,沈光不失礼貌地回敬了一杯,他已听高仙芝说过,这个跌失珈延精通汉话,心向大唐,他有意向朝廷请求册封此人为五识匿国王,一统其国中兵马以拒吐蕃,自然也愿意交好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