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想到这位沈郎不但得圣人宠爱,更是王忠嗣的乘龙快婿,贾崇瓘和赵崇玭都难免生出些别的心思来,高大都护始终都是高丽遗族出身? 如何比得上这位沈郎? 更何况按着他们先前听程副都护所言? 高大都护只怕用不了几年便能去长安当宰相。
今后这安西说不准便是这位沈郎说了算? 那他们可是要趁如今这大好机会和这位沈郎亲近亲近,一路上贾崇瓘和赵崇玭都想了个明白,就他们还和沈光争什么功? 就是争到了又有什么用,人家在朝中那是有圣人和王大将军做靠山的,他们又有啥。
于是到了城中守将府时,两人一改原先的自傲,见到沈光和程千里时,都已是一副谦和的下属姿态,算起来两人都是守捉使,比起沈光的镇守使还是差了官衔的,以下属自居自然没毛病。
于是原本向两人问询,便成了沈光说,两人频频点头称是,程千里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是很奇怪,反倒是觉得这两人能想通这其中关节自是最好,要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放弃了对安西大都护这个位子的想法。
就算高仙芝他日去长安,这大都护也未必轮得到他,倒不如交好沈郎,谋一谋那北庭大都护的位子。
贾崇瓘和赵崇玭离开时,对沈光越发服气了,他们本来就做好了这次给碎叶军当陪衬的打算,却没想到沈光竟然表示碎叶军拿下了连云堡的军功已经足够,这贼军大寨的功劳便让于他们了。
“都说沈郎乃谦谦君子,真是诚不欺我,今后谁若是敢说沈郎不是,某必定撕了他的嘴巴。”
听到贾崇瓘的感叹声,赵崇玭亦是不由点头,以往军中为了争功,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没有,像是这般拿下贼军大寨的功劳足以叫人打出狗脑子来,可沈郎说让就让,没有半点含糊,光是这份心胸气魄他们这辈子都比不上。
这一晚,从北谷道进军而来的拨换城和疏勒镇的三千精骑在婆夷水边睡了个安稳觉,直到翌日太阳高升方才睡醒,然后让全军上下振奋不已的是,他们居然还能有热汤沐浴,要知道此时虽然才刚刚七月,虽说天气还未转冷,可也谈不上多暖和。
“直娘贼的,早知道碎叶军这般奢遮,俺说什么也不该再服两年兵役。”
“可不是吗,那些蕃兵都成了沈郎君手下正卒,咱们还得熬两年……”
热汽弥漫的帐篷里,拨换城和疏勒镇的士兵们光着膀子互相搓澡议论,好些个刚刚服完 三年又三年戍期后又在守住府里续了兵役的老卒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贪图这次出征小勃律的所谓重赏,便是去沈郎君的镖局当个镖师不也强过在这里当兵。
全军沐浴过后,又吃了个饱后,程千里自领着士气高昂的三千骑兵跟随葱岭的斥候们去了离着连云堡大约十里不到的山岭钻林子去了,他这时候自然是志得意满,昨晚他留在连云堡内,可算是和沈郎同榻抵足而眠,两人聊了大半夜,他自觉这回出征小勃律回去后,怕是真有机会争一争那北庭大都护的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