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
沈光的爽快,出乎吉温的预料,只是听到沈光还真想让安禄山负荆请罪,吉温又不免迟疑了下,“沈郎,安节度总归是两镇节度使,又得圣人宠爱,他虽有御下不严失察的罪过,这负荆请罪要不还是算了,安节度愿以金银赔罪。”
吉温和安禄山私交不错,看在安禄山每年送来的那些钱财份上,吉温打算帮安禄山争回些许脸面,要知道在世人眼里,沈郎不过是乐道大家,可不知这位和圣人间的关系,安禄山光是向沈郎赔礼低头就够掉面子的了,更遑论负荆请罪。
“安节度打算陪多少钱?”
“二十万贯。”
吉温见沈光不避讳谈钱,却是连忙报了个数字,虽说他瞒了十万贯,可是这二十万贯并不是笔小数目了。
“二十万贯么?”
沈光自语着,脸上不由露出集讥讽的笑意,大唐律里是有能以钱财抵罪的赎刑,当然这种花钱消罪的律法也只有特权阶级才能享受。
“吉御史,你觉得某差那二十万贯吗?”
听到沈光的反问,吉温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沈郎压根就是不差钱的主,对于旁人来说二十万贯是笔大财,可对这位来说当真只是区区小钱而已。
“既然沈郎执意,那某也无话可说。”
吉温倒不至于为这件事情生气,丢脸的是安禄山,又不是他,他只是可惜那十万贯好处捞不着罢了。
“吉御史,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沈某正好有桩生意想和吉御史谈谈,不知吉御史……”
“什么生意?”
吉温来了兴趣,他知道沈光赚钱的本事,听说这位沈郎在安西可是白手起家,短短年余便赚下百万贯的身家,便是财神也不过这般手段了。
“吉御史可知安西烧春?”
“天下第一好酒,某怎么会不曾听过。”
安西烧春的名头如今在长安城里算是彻底打响了,沈光一直控制着安西烧春流入市面,除了寥寥几人外,也只有区区十几坛通过高仙芝之手,送给了长安城里最顶级的那几位权贵。
但是这十几坛烈酒哪够好酒的权贵们宴饮的,李林甫那儿自是也得高仙芝送了两坛,只不过李林甫年纪大了,不喜这等太烈的酒,吉温和罗希奭倒是尝过滋味,便是两人不是好酒之徒,但也念念难忘。
眼下见沈光提到这安西烧春,吉温自然提起了精神,想知道沈光究竟想做哪门生意。
沈光原本是想把安西烧春同样贩卖到北地去的,可是如今他把安禄山得罪的死死的,虽说像安禄山这等无耻之徒,只要有利可图,可未必会在乎什么脸面,但是他却是要维持自己人设的,所这安西烧春贩卖到幽燕之地,自然需要个转手的中间人。
这吉温和罗希奭便是最好的人选,一来沈光愿意交好这两个酷吏,二来也是不希望他们和安禄山关系过密,为安禄山提供帮助。
“我这安西烧春发卖自有配额,大唐各地皆有,这安西到长安城,某已经将配额发卖完,唯独那幽燕和北地,却是找不到可靠的中人,就是不知道吉御史是否愿意做这个中人。”
吉温听到这儿,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比起安禄山送的钱财,沈郎这才是真正的大方,哪里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