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阳光下,花临渊骑在马背上,看着离自己没有几步远的时凌一,以及就站在她身后的司长歌,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暂时就先交给你了。”
司长歌眸子微闪,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
花临渊再次朝时凌一望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带着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该说的,没说的,他相信她明白。
时凌一自然是明白的,但她也沉默着,静静的目视着花临渊离开。
但愿小皇帝没有事。
花临渊的离开,似乎改变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有改变。
回飞月的路程是遥远的,但路终有尽头。
经过十几天的赶路,飞月终于到了。
一路上,这马车也换了不少辆,毕竟路途遥远,又日夜赶路,自然比原设想的时间短了一些。
原本还可以更快些,但时凌一又有身孕,因此才拖到现在。
司长歌都不想赶得那么急,毕竟没有什么事,什么人比她更重要。
但,就算他想刻意放慢速度,有时凌一的催促,他想慢也慢不了。
好在,时凌一的身体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闹腾,一路上也让她少受些罪。
飞月国,仅剩那么一段距离。
时凌一坐在马车上,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不由望向一旁的司长歌,唇抿了抿,眉头也蹙起。
但在司长歌担忧询问下,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看着眼前的城门,想不到,兜兜转转的,她还是回到飞月来了。
当真是恍如隔世呀。
想着,时凌一便打算下马车,而身旁却传来不赞同的声音。
“凌一,你就打算这样出现?”
闻言,时凌一楞了下,回头看向不赞同的暗夜冥,不解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很干净,也很整洁,那有问题吗?
想着,时凌一看向司长歌,见他眼里也有些复杂,更是疑惑了。
“你的肚子。”
见时凌一还没有明白过来,暗夜冥只能出言提醒了。
她这肚子都快三个月了,也看得出一些,她就没想过会被人看出来吗?
飞月国里可从没有女人怀孕的例子出现。
时凌一听懂了,也明白了,似乎想到什么,朝着司长歌望去,眼神很认真,声音里也透着难以察觉的不安,“长歌,你会介意吗?”
一般的男人都会很介意自己的女人不是他的第一个,更不是孩子的父亲。
司长歌会是那种男人吗?
这段时间,他们忙着赶路,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这个问题。
因为她害怕。
害怕他会因此而离开她。
而司长歌也从来没有问过,在回来的路上,他只是想让自己吃好,休息好,哪怕没什么条件也想让自己舒服一些。
那他,会在意吗?
时凌一很不安。
司长歌多少是在意的,但,那点点的在意,与其说是在意,倒不如说是嫉妒吧。
他嫉妒,嫉妒他让她有了孩子。
他原本希望自己跟她会有一个孩子,不管是谁生,只要是他们的孩子。
但,谁让他身体不争气,哪怕如今比以前好多了,可想要孩子也有些难度。
而在失去她这段时间,原本的那点在意,那点嫉妒也都没有了,对他来说,她才是最重要的。
看出她的不安,司长歌无奈的一笑,那如墨般的眼眸带着是认真坚定,他伸手,紧紧的握住时凌一的手,给她自己的答案。
不管发生什么,他们会一起面对。
不抛弃,不放弃,便是司长歌给时凌一最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