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道:“那李年琦,倪大夫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此话怎讲?”倪卿卿问。
黄继呈感慨道:“这世上,有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就像灵丹那样;有的人却是蜂蜜嘴蛇蝎心,就像......羽娘那样,还有当初奉承我的那些人。”当初最殷勤的那几个,也是最翻脸无情的那几个。
“蜂蜜嘴蛇蝎心,你是想说李年琦?”倪卿卿问得直白。
黄继呈咳嗽几声,道:“我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几天起落太大,对这一类人比较有情绪而已。”他只是善意提醒,至于李年琦是不是蛇蝎心,他又没有证据。不过李年琦见死不救,他对这人没有好感,倒是真的。
倪卿卿沉吟着,继续施针,又将一瓶药递给他,让他自己抹到淤青处。
“是啊,是啊,得多考虑考虑。”盛贵在马车外搭腔道,“那李年琦不见得是好人。李茜菱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孟二公子的,你心里应该清楚,李家也应该清楚。他们家出了那么丢脸面的事,他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来勾搭你。依我看,下次你找准时机,装作不经意把面纱掀开,露出脸上的疤,看他什么反应。若他不被你吓退,我盛贵才承认,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专心赶你的车吧。”倪卿卿不悦道,“我何尝不知道他另有所图。所图的,也不过是我这身医术。让人有所图,总比无人问津来得好吧。况且,真心?真心重要么?这年头,盲婚哑嫁的一大把,讲究的不是门当户对么?”
盛贵词穷,道:“我说不过你,状元郎,你帮我劝劝。”
黄继呈一边抹着药,一边接着道:“夫妻之间,能做到恩爱两不疑,那是梦寐以求,能做到相敬如宾,已实属不易。还有的夫妻,能在大难来时各自飞,都是好的。你瞧瞧羽娘那没心肝的,跑就跑吧,还卷着我的钱财跑,害我流落街头,无处容身。所以说,夫妻之间,真爱未必重要,但人品,一定得过关,至少要做到,大难来时,不踩你一脚。”
“依状元郎的人生感悟而言,我还得考察这李年琦的人品。”
“正是!”黄继呈与盛贵一同出声。
“那如何考察,还请二位赐教。”倪卿卿好言相问。
这世上,人心复杂。孟二人品好么?在她看来,还是不错的,他坦荡率真,为人也洒脱不羁。但人品还不错的孟二,却害得两个深爱他的女子,一个小产,一个毁容。
朱铭昭朱允棣的人品还么?极为不好,杀人如麻,满手都是鲜血,但他们却是国之栋梁。
“.......”二人支支吾吾,却暂时没了下文。
盛贵咳嗽一声,道:“人品也不一定靠谱。你看,我人品不咋地,但对烟水,却是真心实意。”
黄继呈也忏愧道:“以往,我自命不凡,也自认品行高洁,威武不会不屈,但经历一番,才知道我也不过尘世一俗人而已。人品嘛,我也不敢再自夸,只是对悠钰的心,却是百之百的纯粹。”
“所以说,”倪卿卿试着总结,“人品只是一方面。在乎,对另一半的在乎,才是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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