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哟,世子爷还害羞呢。”倪卿卿矫揉造作地一眨眼,声音里能掐出水来,“世子爷要记住,要是我俩谁先死,谁就要先在奈何桥上等三年哟。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啊。世子爷,切记,切记呢。”
“丑人多做怪,呸呸呸。”一旁小厮恶寒不已,终于忍不住淬了一口。得多厚的脸皮,才能顶着那么长一条疤,做出那么扭捏的姿态。难道她出门没照过镜子,脸上那条疤活像一条蜈蚣趴在脸上,丑得不忍直视。
倪卿卿可不管那么多,拾起地上的面纱帷帽,一一穿戴好,牵着灵丹,娉娉婷婷地走了。她还有正事要忙呢,才不愿多理睬这狗屁世子。
主仆两出了胡同,但医书却被落在了地上。盛贵弯腰捡起来,看清楚了书名——《生子疑难》。
“呵,人都嫁不出去,还想着生孩子。小小年纪就看这些,简直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盛贵一脸讥讽。那么个恶毒的女人,一身香粉味儿刺鼻,即便嫁了出去,也怕是生不出来什么。
朱铭昭瞥了眼医书,折身回府,沐浴后,换了身干净衣裳,才重新从侧门出来。他也习惯走侧门,因为正门太多无所事事的女人候着,极是让人厌烦。
晚膳的时候,忠王爷吩咐人叫朱铭昭过去,一名老御医已经恭候多时,仔仔细细地替朱铭昭把完了脉。
“世子脉象沉稳有力,加之常年习武,身子健壮,将来必定多子多孙,王爷无需担心。”
“有劳李御医了。”朱老王爷总算放了心,给了赏银,又吩咐马车,将李御医送回家去。
朱铭昭品了口茶,蹙眉:“爹,这是何故?”
“爹是担心你啊。”忠王爷女儿十几个,儿子就这么一个,自然紧张,“听盛贵回报,隔壁倪大仁的孙女,今日在看《生子疑难》。”
“是又何如?”朱铭昭不悦看了眼盛贵。盛贵诚惶诚恐地垂下头,职责所在,王爷面前,他不得不实话实说。再者说,生子疑难啊,他本身也有些担忧世子。
“倪卿卿那小女子,虽然善妒,但打小起就围着你转,一本一本医书也是为了你看。听盛贵说她突然看起《生子疑难》,为父担心。如今有李御医给你诊断过,老父就放心了。”家里唯一的香火独苗,要是那方面出点岔子,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父王放心,今早孩儿亲自确认过。”朱铭昭极不愿提起某人的名字,“那女人摔坏了脑子,眼睛里装的也是别人。而后她看什么医书,去害什么人,都不用联系到我身上。”
“是吗?”朱王爷怀疑。坚持十几年的事,说改就能改。“莫不是做戏吧?”
“不会的,王爷。”盛贵笃定,“那女人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整个人的行为举止都变了。真真是摔坏了脑子,或者是毁了容貌变伤了心智,总之是不再巴望着世子。如今看世子这眼神呐,是做不来假的。小的看肯定,那女人是变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