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胃里涌出的东西控制住了。
一条手臂,一条白嫩的手臂,手已经没了,膀子那里血肉模糊,明显有啃过的痕迹。
“大爷我说什么时候吃东西,就什么时候吃!妈的,你们答应过老子什么!”壮汉拍拍手“不新鲜了,老子要吃活的!”
难道刚才这个壮汉是在
吃人!?
应该是。
仔细一看,壮汉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明显不是他的,而且他坐着的那张躺椅上,也有斑斑的血迹,脚下,还有几根没啃干净的骨头
比奇快要忍受不了了,从一年前这个壮汉来到毕柯西地下比斗场时,这个房间,就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快去给老子准备活的!大爷我舒服了,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哗啦哗啦,壮汉又躺下了,两只大手欢快的拨弄着身旁的两堆金币,白色瞳仁里射出极度贪婪的目光“金币啊金币,漂亮漂亮啊!都是大爷的,都是大爷的,哈哈哈哈!”
比奇不敢作,咬牙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又开始喧闹了。暗房内,撒加皱起眉头,停止了杀戮修罗天的修炼。
这时,沙利文推门进来了,神色看上去有点紧张。左右看了一下后,沙利文飞快的关上门,将一把匕递给了撒加。
看到撒加疑惑的眼神,沙利文啐了一口“别呆了,快把这东西藏在靴子里,说不定能保命!”
保命?撒加依旧疑惑的望着沙利文。
“算了,豁出去了。”沙利文咬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听好了,这是毕柯西圈钱的手段,你是牺牲品,现在外面所有的人都对你下了大注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今天和你比斗的对手很恐怖,连比奇老大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一定要小心,快,把匕藏在靴子里,外面检查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不会搜查你的靴子。”
锵!匕插在了沙利文脚边,他愣了愣,惊讶的现,撒加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竟然迸出兴奋而狂热的光芒!
“疯子,疯子,难道命还没有一场比斗重要吗!”沙利文看到撒加又闭上了眼睛,知道再说也没用,悻悻的捡起匕,开门出去。
王宫花园。一座漂亮的寝宫前。西丽雅望着黄昏的天空,一袭白色素裙,脸上微醺,嘴角轻轻扬起,透着幽怨。
夕阳的光线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让人心里微微疼痛的曲线。
“呀!”身后的寝宫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西丽雅秀眉微蹙。
“公主,西丽雅殿下,不好了,不好了!”西丽雅的贴身侍女玛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急什么急,小声一点。”西丽雅瞪了她一眼。
“失窃了失窃了!好多珠宝都没了!”玛丽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失窃?”西丽雅表情僵了一下。
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远处跑过,脚下跌跌撞撞,还险些摔倒。
“站住!”玛丽率先反应过来,就要朝那人影追去。
西丽雅拉住了她,平静的道:“有侍卫在,你急什么。”
“我的殿下啊,您还不知道吗!”玛丽急坏了,一把甩掉了西丽雅的手,边跑边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侍卫长特莱伦把侍卫都调走了!”
西丽雅望着玛丽的背影,没有说什么,继续望着晚霞缓缓流动的天空。
过了一会儿,只见玛丽扭着一个人,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说着什么。而被她反扭着双手的那个人,猥琐的弯着身子,像是在讨饶。
“有意思,玛丽果然学过武技。”西丽雅不由笑了。
可是,当她看清楚玛丽扭着的人是谁的时候,笑容定住了。
特莱伦!?
也只有他,才会当这么蹩脚的贼。
夜幕降临。早春的霍坦丁在太阳落山以后,换上了一幅沉静的摸样。
而另一幅杂乱荒淫模样,则被小心的隐藏在毕柯西地下比斗场。
大厅中间的场地上,艳丽的灯光在闪烁,数十名只在下身围着一匹薄纱的少女在音乐的节奏中,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光洁的皮肤在光影的浮动中散着勾动**的催化剂,像是在用肢体语言呻吟。
“可惜了”大厅最中央的包厢中,奥萝拉两根手指轻轻握住水晶酒杯的高脚,小指微微翘起。
她身后的比奇则苦笑了一下。
“本来还说趁这几天还有机会,见一下那个叫‘面具凶兽’的斗士”奥萝拉的小指在酒杯边缘敲打着,像是在对比奇说话,又像是在自语“卡里特那个老东西每天都要举办什么宴会,说是和那些家族新继承人认识,身为王后,我不得不出席啊,费拉利那个蠢货的叛乱倒是给了这个**的国家一点希望,腐朽的血,都流光了。”
“总是会继承的,只是腐朽的上一代死去了,贵族的传统永远都是站在别人头上奢侈的享受,用不了多久,那些新人也一样会被腐朽的血液蛊惑。”比奇沉声道。
“比奇,想起了什么吗?”奥萝拉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成为我们杰德拉家族的一员。”
“我是希尔人。”比奇明白奥萝拉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啊,费拉利死了,你也看到希望了,我知道,这两年,你的心从来也不在这里。”奥萝拉轻轻在水晶酒杯上留下了一个唇印,轻声笑道:“不过,有些印记是抹不掉的,就像外面这些人,他们的心早就腐烂了,你不也这样说吗。”
“不,那个人快回来了。”比奇眼神一凛“他才是希尔强大的希望,才是我和沙利文他们要追随的人。”
“那个人”奥萝拉眼神透着寒意。
“那只吃人的野兽已经答应了。”比奇眼神波动着“我受够了,违背自己的心愿,将希尔的财富带给你们杰德拉家。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像以前一样,在‘面具凶兽’被杀死后,你会得到大量的金币,我劝你,还是收手吧,等那个人回来,他一定会拔除这颗毒瘤的。”
“你告诉他了吗,你们的大王子,罗纳德殿下?”奥萝拉转过身,美艳的脸上透着奇怪的神情。
“没有。”比奇叹了口气“毕竟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年的时间,你对我也很好,我是念在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对你说这些话。”
“还有我们的夜晚是吗?”奥萝拉靠近了比奇,手在他胸前抚摸着。
“到此为止吧。”比奇甩开了奥萝拉的手“不用等今晚了,我马上就走,你自己保重吧,最好听我的劝告,不然等罗纳德殿下归来,我会第一个冲到这里来。”
说罢,比奇转身走出了包厢。
“原来一直都在和罗纳德通信吗,比奇。”奥萝拉望着关闭的包厢门,眼神竟有点飘忽“那你为什么还会留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我?”想到这里,奥萝拉自嘲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个荡妇罢了,就这样吧,今天过后,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