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科泽斯副统帅,您怎么来了?”肯尼特问。
“来阻止一个蠢货草芥士兵们的生命。”科泽斯没好气的道“可我现,就算我以斗气拼命赶到这里,也只能看到一个致命错误的生。”科泽斯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很晚了,士兵们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如果现在再回到额骨阿尔山里扎营,肯定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肯尼特的表情竟有点像松了口气。
“你也不想再奔波了吗,希尔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科泽斯看了肯尼特一眼,微微叹道“只有希望卢士安人也和我们一样疲惫了,我得到了你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勃嘉城依然被他们围困着。”
“是这样的,科泽斯副统帅。”肯尼特笑道“连续的不要命的行军,让我也疲惫至极,我的脑子也不会思考了,在额骨阿尔山,我们遇到了从勃嘉城出来的斥候,他告诉我了一切,不过,为了突出卢士安人的重围,那个斥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是个真正的勇士。”
科泽斯朝身后呶呶嘴“你们的团长知道吗?”
“不,我没告诉他,我怕又出什么问题。”肯尼特笑得很自然。
科泽斯点点头“你也去休息吧,为了赶来这里,我的斗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需要时间恢复。”
“是,副统帅,奥丁保佑,希望您一切顺利。”肯尼特离开了。
科泽斯则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息起来。
离他不远处,拉米雷斯正轻松自如的喂着他价值不菲的白云马,科泽斯看着他,止不住的摇头,他之所以坐在这里调息,是因为放心不下拉米雷斯,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生什么,而且在和肯尼特谈话之后,这种预感越明显。
老兵对战场上的危险,通常都会有种直觉,就像一把老刀,不管再怎么钝,总是比一般的新刀顺手管用。
科泽斯叹了口气,闭目调息起来,他从心底看不起拉米雷斯,其实在费拉利任命拉米雷斯为军团长时,他就很反对,在他心里,真正欣赏的人是出身平民的肯尼特,如果不是费拉利曾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他真的不想管拉米雷斯的死活。
夜。无月的夜,黑漆漆的一片。
营地的篝火已经熄灭,冷冷的风从勃嘉城外的平原上刮过,呼呼的,却没有灰尘扬起,这里已经被积雪冻住,即便这里比霍坦丁更靠近大陆南方,隆冬的时令也让土地一片苦寒。
离营帐不远的地方,一辆辎重车上,撒加盘坐在岩石灶台上,双目紧闭。
克林克兹没有睡在地上,而是抱着毛毯躺在他旁边,这家伙一直说着梦话,看来今天陪着撒加走也累得够呛。
咔咔
这很轻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撒加身体微微一颤,他睁开了眼睛,望着远方,那里完全被夜色笼罩,根本看不见掩藏在黑幕之中的勃嘉城的轮廓。
英雄这里就是可以成为英雄的地方吗,撒加眼神波动着,好像是叫战场吧
咔咔,又是几声传来。
撒加眼神一闪,握紧了拳头,野兽般的本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营地中,中央那座最大的帐篷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谁?”一直在拉米雷斯的帐篷外调息的科泽斯猛地睁开双眼。
他看到了一个微笑着的年轻军官,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肯尼特,有什么事情吗,我还以为你休息了。”
“这样的夜晚,怎么睡得着啊。”肯尼特在科泽斯身边坐下“科泽斯副统帅,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科泽斯笑了笑,这个年轻人是他最欣赏的,几乎是他一手提拔了肯尼特。
“您觉得这个世界公平吗?”肯尼特的表情有点奇怪。
“公平?”科泽斯看了肯尼特一眼,明白了,缓缓道:“别往心里去,肯尼特,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你是那样出色,不仅修炼天赋很高,而且军事才能也很出众,你天生就是个军人,为战场而生的”
“可是我却在一个寄生虫的下面,不得不仰视着他。”肯尼特打断了科泽斯“就和您一样啊,我的副统帅大人,费拉利元帅能取得那么多象征着荣耀的战功,不都是因为您吗,可您却还是在他的下面,甚至还要在克米奥家的少爷门口站岗以后有机会?那是多少年的以后?十年?还是二十年?就算我成功了,也不过是第二个您啊”肯尼特望着科泽斯“您那样欣赏我,也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吗?”
科泽斯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肯尼特的话有道理,可他却没有往其它方面想,他觉得,肯尼特有这些不满是很正常的,如果没有抱怨,那才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科泽斯开口了:“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你说的对。”
肯尼特笑了。
“不过,肯尼特,我欣赏你,是因为你真的有才干,而不是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科泽斯拍拍肯尼特的肩膀“去睡一会儿吧,你累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当你在战场上和卢士安人拼杀的时候,也许什么不快都忘记了,那才是男人应该存在的地方。”
“明天?还有明天?”肯尼特突然道。
科泽斯愣了一下。
然后,一柄匕刺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