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了大堤,情景十分险峻。
河工用长木插进河里,在扔进比较粗大的树枝,这样树枝不会轻易冲走,接着往决口里面投砂石袋。
五百河工轮流上阵,最后终于把决口堵住了,接着又把决口下面的堤坝进行了加固。最后洪峰过去了,水位退下了两米,虽然还超过了警戒水位,但是已经安全了。
此时的桂成德和刘正源慌了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将他们的老底掀了底朝天,石料和埽料的短缺四成多,他们贪腐行为已经暴露无疑了。
还有这些巡河使都聚在这两人的身边商量对策。两人都关心物料采买的账本问题,只要销毁了账本,在向上打点一番,还可补救,最多是丢官去职,总比掉脑袋强。
桂成德急忙派人去找谭大年和袁子敬,让他俩把账本带来,就地销毁,然后让两人出去躲躲风头。
其实他是想找机会把这俩人暗地里给杀了,死人永远不会泄露秘密,结果派出的人来报,说不见了这两人的踪影。
其实柳知礼已提前让这两人躲了起来,免得叫桂成德给杀人灭口。
桂成德知道事情不好了,忙问仓库其他人。最后得知柳知礼已经审问了谭大年和袁子敬两人,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贪腐行为,就是没法动罢了,账本十有八九就在柳知礼这里。
桂成德和刘正源这两人顿时面目狰狞起来,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下眼光,桂成德做出用手在脖子一划的动作。
最后两人商定对柳知礼反咬一头,诬陷他,最后写成折子,走动关系,交由御史弹劾,然后就杀了柳知礼,做出畏罪自尽的假象,将罪责全推到他的头上。再就是抓紧找到账本,尽快销毁。
这时的柳知礼站不住了,奋战了一晚上一上午,身体吃不消了,他一屁股坐在大堤上,也不顾什么官仪了。
最后由护卫搀扶着回了外都水监衙门,一进屋门,就倒头便睡,睡到傍晚时分还没醒。
天色黑了下来,此时衙门厨房处,一个蒙面人翻墙进来,就到了柳知礼的房间外,往里吹了一股迷烟。
过了一会就蒙面人小心推门进去,就四处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找了两炷香的时间,什么也没找到,随后他又翻墙出去了。
他又溜到了柳知礼的家里,只见大门外锁,家里没人,他翻墙而过,又在他家里翻了个遍,也毫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归。
他来到桂成德处,禀报了相关情况。桂成德得知柳知礼的妻女已经去了东京,心里觉得账本既有可能被带到了东京。
当务之急是先杀了柳知礼再说,账本到时找到他的妻儿再做计较。
蒙面人再次返回柳知礼的下榻处,走到床前,此时的柳知礼还在昏睡之中,只见蒙面人拿出一条长巾缠住柳知礼的脖子,狠狠地勒了起来。
柳知礼此时两腿乱踢,双手抓住长巾奋力挣扎,最后还是两手一软,身子一挺,就没了气息,蒙面人随后又将几张银票放在柳知礼的怀里。
最后蒙面人把长巾挂在屋梁上,把柳知礼挂上去,然后在脚下放了一个踢到的方凳。最后抽身而去。
晚上官衙的厨娘来叫柳知礼吃完饭,叫来几声都没回应。
厨娘推门进去,看见悬梁高挂的柳知礼,顿时惊恐万状,死命地叫喊。
她凄厉的叫声立马召来护卫和差役,众人看到这情景也惊慌失措。
最后众人把柳知礼从屋梁上的白绫上放了下来,此时尸身已经冰凉僵硬了。
第二天,浚仪县的衙役前来勘察,并发现了他身上的银票,大约三万两。最后仵作验尸后收殓,报于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