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手,沙哑地叫了一声:“公子……”
“你可算是醒了。”他弯弯唇角。
雪狼反映过来,她察觉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左肩上的伤也处理过了,摸摸头上的发髻,心里微微一惊,紧盯住他:“公子为何在我房里?”
“你整整睡了三天,本——”他的停顿了一下,“座,这不是担心你嘛。”
雪狼眼底一寒,身子一起,被子一扬,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五指成爪,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按在床上,沉声道:“你是谁?”
“公子聿啊……”
雪狼手快就掀了他的面具,剑眉入鬓,眼若星辰,那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她眼瞳微缩,手上的力道加重。
“欸……欸……松手,松手……”
这时,北堂铷推门进来,瞧着二人这姿势,先是一愕,然后,上前将雪狼拉下来:“雪狼,不可放肆。”
那人坐起来,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盯着雪狼,脸上的笑容灼灼生辉:“你又没见过公子聿是何模样,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他?”
“公子从不会在我面前自称‘本座’。”
“这位是琨王殿下,雪狼,还不见礼。”北堂铷道。
琨王李陌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雪狼怔怔地拱手:“见过琨王殿下!”
一袭淡青色的身影再从屋外进来,戴着鎏金面具,李陌汐走过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本王就是好奇公子聿收了个什么样的徒弟,”又回头对雪狼道,“小徒弟,你是睡了三日,你师父可是守了你三日没合眼。”再转向北堂铷,“北堂,愣着干嘛呢,出来,本王饿了,去拿吃的来……”
“是——”
房间里,只剩下雪狼与公子聿。
雪狼将外衣穿上,她伤在左肩,帮她清理伤口当然会发现她的身份。
“是琨王的婢女帮你换衣上药的。”公子聿道。
他的目光清透灼人,似乎看出了雪狼的窘迫。
雪狼再抬头看他。
他唇角上扬,温和道:“放心吧,他不会说的。”
“公子与琨王是何关系?”
他再把雪狼按坐在床边,“别想这么多了,再休息几日,我们与琨王一起进京。”
“进京?”
“他觉得回京途中有险,想我护他入京。”
“那他的排面也真够大的,能让‘荼蘼宫’之主亲自护送。”
“花宫里的事已经解决了,我召回了南宫,他会与北堂一起善后。”
看来她这三日,错过了很多事呀,跟在公子聿身边的这三个多月,他不仅功夫深不可测,而且心性坚韧,城府深沉,他该是以雪狼为饵,暗地里谋算了东方铭吧。
“这几个月你也辛苦了,就当是去京都游玩吧。”公子聿再道,话音仍是惯常的淡漠。
“琨王殿下……”
“荼蘼宫”不是不让外人进的么?
“这几日他会住在‘竹斋’里,祈元山南面的‘望海峰’是上官家的祖陵,他要回京,自然是要去向母亲告别的。”
去年三月上官皇后薨逝,临终遗愿,不入皇陵,不与文德帝合葬,回归故里铄州,入上官氏祖陵。
文德帝发了诏书,称上官皇后一生温良恭俭,德容言功,自上官氏后,中宫再无皇后。
其子李陌汐,封琨王,扶灵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