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慎到“杏林堂”的时候,天色未晚。
孙大夫已经连续座诊三日,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此时的“杏林堂”门口早已是沸沸扬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中有拎着大包、小包的,大盒、小盒的,还有人赶着马车,堆满了物品,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这些都是给孙大夫做诊金的,孙大夫收过的诊金千奇百怪,收过珍稀药材,收过银碟瓷碗,收过乐器武器,收过牛马牲畜,总之,求诊之人根本无法从孙大夫以往收的诊金探知孙大夫的喜好,而诊金未让孙大夫满意者,金山银山也是会被拒之门外的。
“小兄弟,你也是来求诊的?”身后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问景慎。
他一身纯朴的农人打扮,手里拎着一只肥肥的鸭子。
“是。”景慎答道。
农人仔细打量了景慎道:“你两手空空的可不行的,孙大夫要收诊金的。”
“大叔,你就提着只鸭子来求诊,孙大夫能应诊?”一旁另一个年轻男子道。
“谁说俺是来求诊的,俺是来付诊金的。”农人一本正经地道。
“就这一只鸭子?”年轻男子疑惑。
“对呀。”农人点头。
周边的人也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么说,孙大夫已经给你看过诊了?”又一人问道。
“不是俺,是俺闺女,”农人一脸憨厚,缓缓说道:“俺住在城外刘村,三日前,俺和俺闺女给城里酒楼送鸭子,耽搁了些时候,回村晚了,在路上俺闺女忽然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还口吐白沫,把俺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遇到孙大夫的马车经过,救了俺闺女。”
“就这样?孙大夫没先问你要诊金?”这人问了众人想问的问题。
农人伸手摸摸自己后脑,有些不好意思,“孙大夫说,他从不给人免费诊病。俺说,俺是刘村里养鸭子的,刚好那日东家给结了一个月的银钱,都在这儿,都给你成不?孙大夫说,他不差钱,看诊不收金银。俺急了,俺家除了鸭子,没别的了。孙大夫说,那三日后,你送只又大又肥的鸭子到‘杏林堂’就成。这不,俺就来付诊金了。”农人眼睛一亮,像是看到熟人,热情地朝一个方向挥着手,“大兄弟。”
被称着“大兄弟”的,是一个伙计打扮的高瘦男人,容色出众,气质儒雅,这副样貌,做个伙计好像有点屈才,能把伙计的粗布短衫穿出这样别有品味,绝不是凡人。
“刘大哥。”伙计招呼了一声。
“阿寿兄弟,俺是来付诊金的。”农人笑着,露着一口的大白牙。
原来这就是阿寿,景慎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以直接去内堂的。”阿寿道。
“俺不能耽误孙大夫的事,没事,俺可以排队。”
谁让你在这儿排队呀,看这周围人的眼光,八成是把日前救治你女儿的事说了吧,要命,孙大夫见钱眼开,诊金是要他看得上的宝贝,这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建立起来的呀,能不能别添乱啊,阿寿干笑了两声,“不看诊,不用排队的。”
“哦,这样啊。”
“那你给我吧,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阿寿柔声说着,接过农人手里的鸭子,朝一个小药童招招手,小药童拿着包药快速跑过来,阿寿把鸭子递给小药童,又接过小药童手里的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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