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有个两周的集训,手机也被我扔了。”然后又摸着自己的头发很委屈的说,“剪成这个头,也是因为调回部队。”他的样子有些可笑,很是懊恼自己的头发变得呆头呆脑。
沈糯无奈想起那个送粥的小伙子似乎是说起过,是自己根本就没在意,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得硬着声音问,“那你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么?你扔手机干什么?你就没想想我联络不到我会怎么想?我会觉得你是在耍我,骗我。”
他低下头,掩住目光,手指抠着帽檐,低声说,“沈糯,我很抱歉,扔手机是因为出了些事情,但是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我想做才会说出来。包括我想和你结婚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当成是个玩笑。”
沈糯听着他的话,转着手里的陶艺茶杯,轻轻磨搓在掌心中,她这半个月来,每天都在做逐步深刻的自我反省,坚定意志不要被他貌似诚挚的表象迷惑,摇摇头,“你不觉得草率么?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我们有感情基础么?我们互相了解么?结婚,是应该这样儿戏的说出口的词么?我不能理解。”
阮析臣坐直了身体,态度俨然郑重了些,并伸手攥住沈糯摸着茶杯的手,轻轻用手指磨着她手腕上戴着的手绳,对上她的眼睛,深灰色的瞳仁显得眼神有些茫然,但不影响他散发的坚定气息,“沈糯,我没想过这些,没想过理由,我只是忽然很想有个家,就尽力去去实现它。”仔细的看着她看向他漆黑色的眼睛,是他羡慕的颜色,总是有种认真的专注,有着他总也无法企及的热情与活力。“一个我想要的,温暖的家。”
见她神色疑惑,阮析臣仔细想了想,又开口,“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能够理解,可是我是认真的。你说我们不了解对方,我们可以婚后了解,我们没有感情基础,可以婚后培养感情基础。”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你不会是有什么遗产之类必须要结婚才可以继承,所以才这么急的吧?”
阮析臣顿时失笑,半天才慢悠悠的下结论,“沈糯,你真是电视看多了。”
“可是,你真的不是开玩笑?结婚这种大事,怎么能不经过深思熟虑,草率的想结就结呢?”
他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平和的神情却掩不住眸色中一闪而过的激越光芒,仿佛一瞬间燃烧着生命的亮光。“为什么要深思熟虑,做什么事只要想做就做,并不是所有事都会在原地等你深思熟虑,反复思量的。我以为你懂的。”他放开攥住沈糯的手,眼神专注坚定,蛊惑人心,“没有理由,就因为我想,沈糯,你不满意我哪里?”
沈糯赌气,“哪里都不满意。” 阮析臣笑着撇嘴,垂下目光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阮析臣不常直视别人,一旦专注的直视,就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沈糯笑起来,“你真是任性,还双重性格。”
她觉得有些羡慕他,人往往总是对于与自己极端相反的个性产生莫名其妙的向往。这个人,表面温文有礼也好,懒散消极也罢,都是他刻意伪造的外壳,面具。为的不过是掩盖他股子里那藏得极深的任性冲动,张狂妄为不计后果的轻狂。而今他向她坦诚。他要一个答案。与他并肩而行,或是背道而驰。
这世界总有这样一种人,他可以轻易感染别人,他极端固执,和他们在一起只有被改变和被说服。让你认为错过这个人就是错过一生中最美好的风景,不可原谅,难以拒绝。阮析臣无疑就是这样一种人。
沈糯觉得自己拒绝不了,她甚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为什么她的人生就不能有疯狂冲动,不顾一切的不计后果的完成一些事情。为什么她的人生就得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凡事深思熟虑,反复思量。她为什么不可以草率?想到这里,沈糯凭空冲出一股戾气。等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结就结。”
阮析臣笑得眉眼柔和,拉了她起来就往外跑,沈糯一惊,忙问,“你干吗?还没吃饭呢啊?”
“去见你父母啊。然后登记。”
急急忙忙,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跑出酒吧,连招呼都没和老板打。一把被推进车里。她才回过神,“哎,我不坐你开的车。”
“没关系,我会开慢点。”说着就又去伸手捏她的下巴。她皱着闪开,“我是小猫小狗么?逗弄我就这么好玩?”
阮析臣居然笑眯眯的点点头,“是。”然后低下头想了想,才说,“不过不是小猫小狗,是小松鼠,我记得我们第三次见面时,我就和你说过,你很特别,你令人心情愉快。”沈糯磨牙,“我怎么当时就没发现你性格这么怪?矛盾的要命。居然是个急性子?难以想象。”
阮析臣笑出一排漂亮整齐的白牙,凑近她,一下捏住她的小下巴,还左右摆了摆,慢悠悠的叫着“小松鼠”,就是不撒手,他那样子是真心的愉快,带着孩子气的玩笑欢乐从眼底喷薄涌现。是他难得展现的一面,没有初识时的颓唐懒散,没有初识的疏离隔膜。不知缘由,但沈糯就觉得他们靠得近了。她为他带来的欢笑与放松。“你几岁了,无不无聊?”
阮析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一直忘了说,我27,你呢。”
“26。”
“我先介绍我一下,然后换你。好吧?”
沈糯无语,这人又来了,又来了,严肃认真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他竟真的开始慢吞吞的说起来,“我抽烟,但不喝酒。我有时会咳嗽,但不虚弱。我很懒,很任性随意。我喜欢叠衣服叠的很好的女人,最好像商店里买来时折的一样”说着瞄见沈糯没注意,就猛的一踩油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啊,讨厌,阮析臣,你给我开慢点!”
傍晚灰萌的空气中留下阮析臣恶作剧的笑声。
沈糯不禁也笑起来,她不想考虑,也许她会后悔,但是管它呢,她想幸福往往就是靠直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