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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尽这西洋的酒,她竟然在他的料想中占了这么一块,是不是该荣幸的想到这是重用的奖赏,最起码他不会轻易的舍弃了她。或许他们身体里有一些本质是何其相似的,她也一样将她的美丽当成一场筹码,可以利用总比贱碑的出卖要更绝对些。可是他的爱是多么有限,前提便是她对他必须是有用的。她呵呵的发笑,原来她也这么儿女情长,是要到红颜珠黄的时候了吗?太沉忍,她不屑。
从苏杭去上海的外滩,只是一个多小时左右的路程。付临江早上便已在门口等着她,‘二少这是做什么?静琳只是去购些西贝货来,还劳烦二少送行?’她娇笑。
‘只是怕想静琳,想多看两眼。’他只是突然一阵不舍,想要开口‘不要去了’。而她已经轻轻的拥住他,在他耳边有些调笑道:‘二少是要和静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静琳想吗?’
‘静琳自当,宾至如归。’她一字一字慢慢道,看着男人的脸在晨光阴暗下微微的变着色,这几日的不快才真正有些妥协。转身,在侍者打开的车门下上车,从到后镜里看见这个书面的黑色鬼妖越拖越远,终于不再看见。
他看着她就像是驶出他生命一样,没有眷顾的毫不留情,他的心沉沉的发着疼,但是他不担心,他们还有那么多时间,身和心的归属需要时间的撮合。
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现下他应该担心另一件事,什么男欢女爱也是在家财万贯的情况下的,她和他都不是甘于贫苦之人。重新带上金丝边的西洋眼镜,他又是那个冷静冷酷的付二少。
来接她的是付临江留学时的同学和好友,英国人,查尔?赖克德,也是外滩洋货最大的供应商。
他绅士的为静琳打开车门,如英国贵族般有礼的微微弓腰,微笑道:‘欢迎静琳小姐。’高傲的蒋小姐悠悠的伸出手放在那绅士的嘴上刻下一个轻轻的吻,‘静琳打搅了。’
自从打开中国的大门,这些外来的西洋之物便肆无忌惮的充斥着本国的骨髓,而因远道渤洋而来,西贝货并不算便宜,所以这些舶来的新鲜货就成了达官显贵、名门望族各自显摆身份的挂件事物。
她倒是知道付临江是当真有些喜欢这些东西,毕竟留洋好几年总会生出些睹物思情的意味来。这斯文的赖克德公子倒也是将中文说的极好,脑筋又是整密,年纪轻轻便当上了这外国洋务的总代理人,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她朝对面向她举杯的优雅公子淑女的微笑。
‘静琳小姐觉得这法国的葡萄酒如何?’
‘Mr.赖克德,’她故意不中不西的叫着他的名字,满意的看见那秀气的羽眉稍稍的皱起,‘静琳小姐就叫我查尔吧,我的姓氏在中文中并不好听。’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笑了。
‘那查尔也叫我静琳吧,老是小姐是查尔在讽刺静琳的职业吗?’她却是不依不饶。
他似是没想到她的牙尖嘴利,有些失笑道:‘静琳真是像二少说的,让他头疼。’
‘哦,那二少还说静琳什么了?’她盯着他的眼睛,‘有说要让查尔宾至如归吗?’
他同样认真的看着她半响,渐渐的笑开,带着本性的豺狼,‘我倒是想了。’
她喜欢在男人的眼中看到想占有的刺激,这是对她周旋的一种肯定,勾出舌头沿着水晶玻璃杯尖脆的边儿吞进眼前绝佳的浓色酒液,‘希望静琳不会让查尔失望。’
他是想当罗马的凯撒,将心爱的妹妹一次次的送人换取国土的利益再用血腥武力的抢回?可是这个女人在爱人卑鄙的折磨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而他们更是称不上相爱的讥嘲,他终于将这几日的浑源踟蹰糟蹋的寸土尽失。
赖克德家族一直对中国野心勃勃,商业也是表面的进攻和掩饰,查尔?赖克德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在南北割据的现在,利益的谋求点已经到来只是在寻找最终的突破口,而付临江送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条件就是外来舰队和军火的支持,想在陆地上打败大漠上乘骑杀敌的北方猛将,胜算太少,所以南方需要的是精良的水师和先进的武器。而怕赖克德家族转而投向一样有此意愿的北地,这次交易的抵押就是付二少‘疼爱’的女人蒋静琳,还有随同她一起到来万千财贯。
他将他的‘疼爱’用的那么好,施展的巧妙,送她付老最爱的豪宅,赠她光亮炫目的珠宝,许她江南织女汗心的华丝,最后伴她一起来到这外滩的繁华紫金下,她的筹码如此高贵,代价如此刺目。
付临江,你将我用的如此彻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