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些许小事,你们一大清早就跑我这儿闹?才多久时间啊,这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她从内殿里走出来,边走边道。
她抬起手扶了一下发髻,便滑倒后颈处又按了两下,似是没有睡好。
楚后重复了她的话:“些许小事?你处置了整个花房的人,你管着叫些许小事?还是因为那个人族质子而作此决定,你让我怎么能不恼怒?”
“阿姊,你在宫里怎般闹腾都无所谓,但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的向着那人族质子啊。”连凛风吟都如此反对她此次的决定。
“为了别人?这话从何说起?北宫门的宫长看来胆子不小,连我的私事都敢四处张扬。”她看着身前怒气冲冲的二人,却只是淡淡的道,丝毫表现不出情绪:“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楚后不情不愿的坐下,而凛风吟却站着不动,质问道:“阿姊,我就问你一句,到底为了何事,让你一定要帮着那人族质子?”
她冷眼看着他,说道:“我让你先坐下。”
这茶来的正是时候,打破了此时的僵局,他被悯儿引着入座了,楚后品了一口茶,开口问道;“敏敏,你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怎么会如此行事?”
凛渊敏也品了一口茶,正对上她的目光道:“应该是我先问你们,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吧。”
楚后与凛风吟皆是一默,若是对于凛渊敏只是随意帮了一个普通人,他们的确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反应才对。
凛渊敏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对,继续道:“昨儿个我与他短短的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弈品茗、饮酒用膳、作画题诗、琴箫合奏。深觉此人的言谈举止,很是大方得体,且气度不凡。”
她仔细的注视着二人的神色,缓缓道:“我对他甚是敬重,只是不知,你们与他发生了什么,怎会如此?”
凛风吟正欲开口,楚后便答道:“发生了什么?他一小小质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自是什么都没发生!”
凛渊敏目光一沉,只听楚后又道:“只是我一见他,就想起你来,就因为他来了,才换走了你,所以本宫宁愿没有他,也不想失去你。正因如此,我方才着人将他安排去北宫门,那里远些,眼不见为净!”
说完此话,她眼中似有一滴热泪快要冒出,红晕了眼眶。
凛渊敏见此也不好再说她们的不是,沉思片刻,垂着眼帘,淡淡的道:“你们因为看见他而想起我的离开会难过。母后,既然要难过,那又为何要让我去,让我去的是你,现在在这里诉说思女之苦的还是你,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也是淡淡的,但这样平淡的责怪,更让楚后难受。
凛渊敏继续道:“你们因为这样不欢喜他,难道他的父王母妃看到我也会欢喜我吗?风吟,我本来以为,你虽年少,但心智成熟稳重,可我没想到,你竟也同母后一般想法,你太让我失望了。”
凛风吟想开口辩驳,看了一眼楚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顿了几秒,又补充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轮回,我劝你们还是好好待他为好。“
楚后听到她这般说辞,积攒着的怒火也渐渐消散,只余不尽的失落,可她明明不后悔,又为何还会失落呢?难道是因为她的指责吗?还是那句因果报应?
凛风吟听到自己的亲阿姊对他的失望,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复存在,他欲言又止着什么,垂下眼帘,最终也没有开口。
这三人又似初见面时在马车上那般。
偌大的宫殿毫无一点声音,这死寂逼得人快发疯了,楚后身边的婢女那端着盘子紧张得颤抖的手发出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最后她还是主动开口道:“我不是帮他,而是帮我自己。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仿佛那受辱之人不是他,而是我一般,我和他竟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她这话说得很真切,她的确是有这种感觉指引着,才忍不住想帮他。
“况且花房的人,又不是咱们的人,魏氏荣光不再,她之前留在宫中的爪牙,自然也该清理出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凛渊敏还是解释了一番,这才让楚后与凛风吟宽慰了一些。
楚后见她未再提前那件事,也知道自己该退一步了,便应和她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拘着你,但凡事不要太过声张,也不必赶尽杀绝,有点分寸便好。”
凛风吟见此二人都这般说了,心里即使还有其他主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便应了此二人。
他与楚后正欲离开,却听她说道:“我觉得皇陵之事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此刻也说不上来,你们留意着,事情恐怕不会照我们想的那样顺利发生……”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她便得了翼王召见,想来绝不是叙父女情那么简单。
她由内监引着到了雍和殿,在外边便远远的瞧见了有一着素服之人跪在殿外。
她心里明知是魏氏,但仍然问道:“赵总管,那在殿外的是何人?”
这内监是翼王身边的人,在太子府时便伺候着了,所以她也是知晓的。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