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厮,不像办货的商人,也不似押镖的镖师,不过是好奇罢了。”
她继续低头看书,开口道:“不必管他们,拿着文碟去找驿丞,我们进宫,拜见人族王上。”
岑妈妈应下了,随后探出头拿了文碟给一个叫舒渠的侍卫,吩咐他拿到驿丞府。
刚到驿站不久,便来了一群人奉王上之命,带他们入宫见驾,岑妈妈将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就送她出了驿站。
驿站门口有一台八人大轿,说人族是礼仪之邦倒也不假,即使是对质子的礼数也尚算周全,她被一众侍女搀扶着上了轿。
街上的人对轿中女孩神态各异,有羡慕的也有不满的,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些许议论说:“这就是翼族来的质子吗?”
“女子也可以做质子啊?如此敷衍,看来翼族并无和谈之心。”
“翼族与我们人族常年征战,如今主动和谈,怕是不安好心的。”
言语之间,尽是不满,看来日后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过也无碍,日后不出门便是了。
只是这人族王上萧桓,她曾听太爷爷说起过这个人,他少年继位,便诛祁王乱党,平复之前人族女皇执政时的数百件冤案。
征战各地,开疆扩土,可谓尽得民心,年纪却是与父王相差无几的。
人族这些年,之所以日益昌盛也是归功于他,自他即位后,人族势强,渐渐敢与翼族争辉。
而翼族这几年因为翼王年岁日长,不愿再生战火,又因地处一方,于人族久战不利民生,便商议交换质子议和。
过了不久,轿子便到了人族王宫。
此地陈设风景大致与翼族别无二般,也是以木为建造主体,不过帷幔的用色不同罢了。
她由内监引入大殿,一进殿便发现有无数的目光,在细细打量着自己。
她不急不躁,举止有礼的走到殿前,缓缓弯腰作揖行礼:“翼族太子之女,宁远郡主凛渊敏拜见人族王上。”
殿上的人族大臣直指翼族郡主不敬王上,竟连膝盖都不弯一下,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
凛渊敏冷笑了一声,不卑不亢的说道:“我翼族子民,生来只跪君父,拜王上,我乃翼族郡主,岂有另向他人跪拜之理?”
说完便看向那些大臣,她虽生得一副俏丽的面孔,可那目光清冷凌厉得竟将一群人族老臣震慑得不敢与之相视。
此言一出,殿上无人言语。
那人族王上也没有多计较,只道:“郡主初来乍到,不适人族规矩,也无可厚非,来者是客,想来人族王宫,郡主也住不习惯,那便将宫外的王族别院打扫出来,以供郡主居住吧。”
“以后,只逢有国乐庆典时,郡主入宫参席即可。”
凛渊敏知道,自己虽是翼族郡主,但如今也只不过是小小质子而已,切不可太过张扬。
便应下道:“谢王上体恤,想来王上与列位臣公还有要事相商,小女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她将礼数做全之后,便缓缓退下离开了,出了王宫后,见城外有一位貌似将军穿着的男子,他揖礼对她说道:“臣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俞弛礼,见过翼族宁远郡主,臣是王上特地指派来护卫郡主在人族的安危的。”
其实也不过是人族王上派来监视质子的人罢了,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没有阻拦,只道:“王上有心了,有劳俞将军。”
随后继续往前走。
俞弛礼将她拦下,说道:“郡主,王上已经指派了侍卫来保护您,您带来的翼族侍卫们可以遣回翼族去了,至于您的安危,不必担心,臣一定会鞠躬尽瘁,万死不辞,将您保护周全的,让您毫发无伤的留在人族。”
说是建议,其实是命令,字字句句透着胁迫。
她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妥协了,她虽有怒火,却也自知无力改变,只是说道:“俞将军,如今天色已晚,即便是要走也要等到明日了,哪有晚上赶人出城之理?再多留一晚想来也不会如何,在天子脚下的昊城,区区数几十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来呢?”
俞弛礼没有拒绝,他将她的侍卫带走跟自己的队伍后面,只等明日一早便送其出城。
凛渊敏不由庆幸自己将舒渠留在驿站帮岑妈妈打理事务,舒渠是她母妃,翼族的太子妃楚南絮派给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即使其他侍卫被遣散了,身边总算还有个自己人,不用时时小心防着人族的将军侍卫们对她的监视,想来那俞弛礼也不是个好忽悠的,以后在人族的日子要加倍小心,不知为何,这里的人似乎不怎么待见翼族人。
凛渊敏看着俞弛礼将自己的侍卫带去驿站,便跟着人族侍卫往王族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