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说:“我这就去看看,不过我怕就算我开赏钱人家不要呢。这两天送药来的那小厮,就不肯收赏钱。刚才送饭来的婆子也不肯收。这船主人真是御下有方,管治的这么严。”
“是啊……”多半赏钱人家是不肯要的。要是为了我自己,吃什么倒是不讲究,但是巧姐这两天东西都吃的少,病又没好全,有点汤水或是粥饭的,比干吃米饭馍饼那是要强多了。
平儿去了不多时回来了,笑笑说:“刚才有人上码头边上买了鸡鸭回来,已经炖上了,晚上一定有鸡汤送来的。”
巧姐不肯再睡,我就抱着她给她念了一段书。上面的字并不怎么繁复,我一边念巧姐一边逐字逐字的认,也有她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太阳沉入西方,从窗子看出去,深蓝的天空上能看到一点一点亮起来的星辰。河上的风声水声都显得那样柔和静朗,巧姐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字,我教给她,那个字念做苍。
晚饭在六点的时候送来了,果然有一大盆鸡汤,上面浮着碧绿的菜叶,香喷喷热腾腾的好不馋人。巧姐胃口大开,喝了两碗。这碗自然不是象贾府的小茶碗那么大,比那要大一圈呢。我和平儿也用汤浇在米饭上,泡着吃,感觉真是挺香的。吃完饭收拾完了,巧姐又缠着我继续念书,舱房里点起了灯,灯罩是白细纱制的,上面绘着一丛竹叶,两朵梅花,显的很清雅,烛光从里面透出来十分柔和。平儿在床边继续做针线。我念了两行书,抬起头来对她说:“晚上就别做了,灯也不算多亮,小心坏眼睛。”
“不碍事,我也没怎么细细的做,胡乱扎上就行。”平儿一笑,她这场病后清减了几分,在船上闭门不出也没有怎么妆饰打扮。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两只簪子挽起来,鬓边戴了两朵浅蓝色的绒线菊花,显得十分清秀,倒比在贾府的时候看起来小了好几岁,那种故意要作出成熟样子的气质不见了,倒清雅的象是未出阁的姑娘。
以前那个通房的身份,实在是凤姐对不住她。
虽然我以后没什么别的盘算,但是平儿将来要是还有什么机缘,或是她看中了什么人想再成个家,我是一定鼎力支持她的。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我小声读书,巧姐听着听着就困的睡着了,平儿也打了两个哈欠。我看一看表,已经快九点钟了,文秀和江燮还没有回来吗?这镇子也不大没什么逛头,他们也去了不短时候了,也该回来了。
“奶奶,睡吧。”
我笑笑对她说:“你又口误了。”
平儿说完了自己也想起来了:“唉,还是时常的用过去的称呼,这改口也不是件易事啊。”
“你和巧姐先睡吧,我等文秀回来再睡。”
平儿也没大有精神,虽然撑着说想陪我一起等,我还是赶着她和巧姐一起上床歇息了。我披了件厚衣裳,坐在桌边,时不时瞅两眼书,船上显的很沉静,走动说话的人都少了。
可是一直到了九点过半,眼看要十点了,文秀竟然还是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