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度,用之有节!”张遂已经不想吐槽了。
张遂行礼,上前取了一份餐点,正要离开,突然被夫子拉住,夫子面露疑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遂的穿着,问道:“你怎么身着常服,没穿襕衫?你是哪个科的学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襕衫是族学学子统一着装,虽然颜色各异,但款式都是差不多的。张遂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他日常穿的一件普通长袍,和其他学子一比,区别的确很明显。
张遂连忙行礼解释道:“学生今日刚来报道,还没准备,下次一定注意。”
夫子见他态度很好,也就没有多追究,对他道:“孟先生说过,为学者就要有为学者的样子,衣食住行,都要懂规矩,合章法。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注意了。你叫什么?学的是哪一科?”
张遂答道:“学生名叫张遂,昨日刚刚拜访了孟先生,孟先生让我跟他学习。”
周围人听到张遂是跟随孟先生学习,都慢慢安静了下来。夫子奇道:“孟先生已经好几年都不单独教学生了,怎么会教你?”
张遂答道:“学生几年前跟随孟先生学了一段时间,是孟先生帮我开蒙,只是当时学生年少轻狂,性情顽劣,心思没有在治学上,最后离开了。现在幡然悔悟,才恳请孟先生让学生再入学堂,听孟先生教诲。”
“张遂?张家的二公子?那个混世魔王!!”人群里炸了锅!看来夫子没有听过张遂的事迹,转身对喧闹的人群喝了声:“肃静,大惊小怪,成什么样子?”
下面的学子声音低了下去,一旁那些新来的没听说过张遂大名的,连忙向身边知道情况的学子打听张遂的情况,饭堂里有不少和张遂同期的学子,受到过他荼毒的也不在少数。
张遂面露苦笑,端着餐点,犹豫着是不是回宿舍去吃。
这时一个身体精瘦,但身量较高的学子,向他走来,神情有点犹豫,最后还了来到跟前,向他行了一礼,恭敬道:“二公子,在下林溪,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
张遂看着他,在记忆中寻找着他的身影,很快,一段记忆就浮现了出来。
这个林溪是族老张秉的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家中遭了洪灾,父母都已遇难,后来张秉听说之后就将年幼的林溪接到了张府,等他到了开蒙的年纪就送他进了张家族学,刚好和张遂同期。因为身体瘦弱,性格沉默内向,在族学里没少被张遂欺负。
脑海中欺负林溪的情景让张遂汗颜,张遂不知他为何会过来打招呼,按理说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
张遂放下手中的餐点,向他拱手一礼道:“原来是林兄弟,几年不见,你的变化有点大,都不敢相认了。想起曾今种种,真是让我汗颜!”说完,又向他躬身一礼。
林溪见张遂这副摸样,有点受宠若惊,连忙上前扶住张遂手臂,道:“公子不必如此,那时都是少不更事,秉爷爷昨日找我说了你的事,让我们多多照应。而且我现在是在孟先生门下学习,以后还须互相关照。”
张遂笑道:“我们以后还成了师兄弟了,那我就叫你声师兄吧。”
林溪腼腆一笑,连连摆手,道:“不不,算算时间,公子才是先我入门,孟先生多次提起过你,如果不是你蒙学之后就离开,早就入了孟先生门下。再说我年纪比你小,应该我喊你一声师兄。”
有了族老张秉和孟先生这几层关系,两人很快亲近起来。
林溪在心中感叹道:“秉爷爷真的没有骗我啊,这二公子完全就是变了个模样,性情变化太大了。相处起来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于是将张遂引到他的几个同伴之处,介绍给几个同伴,几个同伴都是没有怎么听说过张遂原来事迹的新人,听说他是张家的二公子,连忙行礼。
张遂笑着道:“既然来了族学,大家都是在此求学上进的学子,没有什么公子之说,在下年长几岁,诸位如若不弃,就叫我一声张师兄吧。”
几个学子称呼一声。心里都在暗暗想着:“不是说这张家二公子是个混世魔王吗?怎么和传言之中不一样啊,完全就是个谦谦君子嘛!”
张遂到底有着地球时的人情世故,和人相处之道肯定不是这些年轻人能比的,短短时间,就让这些学子接纳了他。
用餐结束后,张遂问林溪道:“孟先生一般下午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过去拜访下,向他报个到。”
林溪收拾着餐具,闻言道:“一会我带师兄过去吧,老师中午一般都会小憩一会,这时候差不多起来了。”
张遂和林溪整理完,一起向孟先生的住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