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众人都出了屋子,唤上陈妈妈,陈妈妈是她的陪嫁,是她身边第一个得用的人。
陈妈妈上前,见王氏要喝茶,忙殷勤的端起茶碗,送到王氏跟前。王氏抿了口茶,慢慢地说道:
“昨天那丫头跪了一个时辰?”
“是,足足一个时辰,宋嬷嬷看着呢,据说后来腿都走不了了。”
“没向老爷告状,算她识趣。”
“就算告了,老爷也不会理会的,做得不好还能不罚?”陈妈妈幸灾乐祸地说。
“这个丫头现在总算学会老实了。当初在府里的时候,仗着老夫人的疼爱,对我不敬,老夫人也处处防着我,生怕我吃了她的宝贝孙女。若非如此,我还不想带她来山东呢,看着就讨厌。如果不是她那个死鬼娘,我又怎么会成继室,还要对她执妾礼。占着嫡长女的名分,压着我们娇娇一头,老夫人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她,一个没娘教的孤女,能成什么气候。以后要是有了好亲事,还不是又给了她。”
“太太,这不都过去了,您又有了大少爷二少爷,老爷对您也是敬爱有加。而且现在她这副窝囊的样子,也不会对二小姐构成什么威胁,不论相貌、才学,二小姐是稳稳赢她的。就是回到京里老太太再捧她,也得拿得出手才行呀。”王氏听罢,笑着道:
“你这张嘴,就像抹了蜜,说的人心里甜。”
“老奴这是实话实说。”
“说到回京,老爷也该是时候进京述职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留在京城。”
“留不留还不是您父亲一句话的事儿。”
“那可不行,现在京里的局势不明,父亲未必会同意他留在京城。如果外放,我到还能轻松几年,可是那个丫头的岁数,也该说亲了,到时候老太太一发话,不让带她出来,可怎么是好?我这几年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您的意思是……”
“得把这事儿在山东定了。”
“那还不好办,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那可不成,要是太说不过去,恐怕老爷那儿也会不好交代。”
“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找一户合适的人家?”
“商贾不行,老爷那儿肯定不同意的。官宦人家……”
“那老奴明天上官媒刘媒婆那里探探,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也行,只不过别张扬,悄着点,知道人太多就不好了。最好能嫁得远点儿,让我一辈子看不见她。”
“老奴明白了。”
“说起来,娇娇也不小了,这要是外放的话,可能就把她耽误了,不行,我还得找父亲说道说道,要留在京里,那这样这件事儿就要抓紧了。”
“老奴今个儿晚上就去。”
“嗯,这京里离开六年,两眼一摸黑,偏生姐姐也随姐夫在任上,到时候还得费事儿呢”
“太太,凭着二小姐的条件,回到京里,稍漏下脸,保准媒婆把门槛都踩断了。”
“对了,还有那个不安生的也给我看清楚了,别让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您放心吧,每次都盯着呢,老爷过夜的第二天,就给她吃些。依老奴说,直接一碗给她灌了,也没这么麻烦。”
“那怎么行,她毕竟是老爷的上司给的,万一闹出来面上也不好看。而且老爷嘴上不说也会心存芥蒂,那岂不是适得其反,这样麻烦些,但是神不知鬼不觉,大家都好看。”
“还是太太想得周到。”王氏笑了笑,遂传人议府中诸事。
琦玉回到自己的院子,脱了斗篷,躺到床上,虽然头晕脑胀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一阵悲凉,想着母亲早逝,虽有祖母怜爱,却终是远水难解近渴;父亲心中只有自己的官位和家族利益;继母事事防着自己,暗恨自己占了这嫡长女的位置。天地之大,似乎无有自己容身之处,不由得暗自垂泪。
秋燕看见自家小姐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这六年小姐活得艰难,从被人捧在掌心到活得小心翼翼,一个不慎就是责罚。记得小姐刚来山东的时候,一次因为早上请安去得迟了,被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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